第188章 东霸天之子陈总,为报父仇横扫江湖(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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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杀人游戏

第二天一早,赵红兵和刘海柱分别被正式提审。提审也了无新意,无非就是追问和腾越几次冲突的经过,并没有过多地追问赵红兵和刘海柱的关系。赵红兵前几天打断三林的肋骨时,并没有兴师动众地马上被问罪。这可能是看守所有意把这样的事给压下去,也有可能是看守所的人太忙,觉得这样的事不算是太大的事,尚无精力去关照此事。

可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只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似乎远远还未曾结束。就算现在再给所长几个胆子,所长也不敢让这几个人再住在一起了。

赵红兵所在的号子里一下就少了仨人,而且是少了三个最能折腾的人,一下号子里空空荡荡的。早上起床后,赵红兵冷眼看着老曾的那些小弟,一语不发。老曾的这些小弟没一个敢正视赵红兵的眼睛,他们知道,不是不算账,是算账的时机还没到。赵红兵的手段,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老曾这棵大树一倒,这帮猢狲们,各个想怎么保全自己的性命,没人再敢跟赵红兵较劲了。

此时看守所里最扬眉吐气的,就是姚千里。引用李毅大帝的一句话说就是:天亮了。

姚千里自认自己站队坚决准确,从一进来就坚决地站在了赵红兵这一边,甭管赵红兵对他呵斥怒骂时,还是赵红兵失势时,他都毫不动摇,坚决跟恶势力作战。现在,终于赢了。当早餐的时候,赵红兵让他过来睡二铺时,姚千里是昂首挺胸抱着铺盖踢着正步走过来的。看到他这得意样,赵红兵也忍不住笑了。

现在赵红兵有点心动了:这小子有着当今社会中难得的忠诚,要么等出去以后,真让他当自己的司机……

正在赵红兵琢磨的时候,张国庆走了过来。看得出来,张国庆有些不好意思。张国庆的确应该不好意思,正当赵红兵大获全胜在收拾腾越等人时,自己却按响了警铃。如果说姚千里是在秋收起义时加入的红军,理所当然地享受革命成果的话,那么自己就是在1949年9月30日加入了国民党。此时再投诚,还来得及吗?

张国庆说:“老赵,昨天是我按的铃。”

“知道。”赵红兵知道张国庆是个好人,如果张国庆当时没有按警铃,那自己也差不多该住手了。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再打下去可能两败俱伤,你出手,忒重。”

“没事儿,该按。”赵红兵和颜悦色。

张国庆没想到赵红兵如此大度,哼哼唧唧了半天,说:“你能理解,就好了。从我进来那天,你就照顾我,我应该报答你。可腾越呢,其实也对我不错……”

赵红兵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越来越发现张国庆真是个厚道人,换了别人在此时,绝不会说腾越一句好话,而张国庆却是有一说一。腾越的确对张国庆很照顾,如果张国庆此时破口大骂腾越,那赵红兵反而不会认为张国庆这人可交了。

赵红兵递给了张国庆一根烟,张国庆眼眶红了。赵红兵挥挥手:“快回去吃饭吧!”

此时看守所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了一声悲鸣,这悲鸣,跟哭丧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

角落里,是二东子在悲鸣。地上,泼着看守所里提供的早餐:粥。

二东子用哭丧的语调说:“瞅瞅,瞅瞅,都数数,都数数,这一碗粥里,究竟有几粒米!”

大家都苦笑,这早餐与其说是粥,倒不如说是米汤,这米粒的确是能数得过来。多数人都凑合着吃,可这二东子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味蕾的敏感度远超常人,怎么能吃得下这东西?而且,二东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轮到他闹了。

姚千里说:“怎么,你们村吃的比这好啊?”

“我家天天炖排骨吃啊!”二东子的表情极度崩溃。

“真的假的?”姚千里说。

二东子不再理会姚千里,用勺子敲打着饭盆,用唱戏的语调唱了起来:“悲啊!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烂的东西啊!姓申的,你是禽兽不如啊!你把我送进了监狱,就让我吃这东西啊!你他妈的有没有良心啊?你是真没良心啊,你的良心都喂猪了啊!”

别人不知道二东子在骂谁。赵红兵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二东子唱给自己听呢,这姓申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公子。敢情这沈公子把这尊佛请进了看守所之后,忘了供奉,忘了给他卡上打钱。赵红兵是哭笑不得,想给二东子订饭,可却又怕让看守所发现俩人的关系。

赵红兵只能盘着腿坐着,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神秘的高人究竟在闹什么把戏。

二东子的京剧唱腔骂人终于结束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正当大家想吃饭时,二东子把饭盆往地上重重地一摔。腔调一转,改成流行歌曲了。

“一不该呀二不该,你不该偷偷摸摸把我爱,偷偷摸摸爱我也没关系啊,你不该,跑到我的家中来,三不该呀四不该……”

二东子的歌词唱得似乎不太准确,但是腔调拿捏得却特别好,唱得特别悲凉。这是曾经在20世纪90年代初风靡全国的迟志强唱的《铁窗泪》系列里的《十三不该》,上了点岁数的人,都应该听过。二东子这么一唱,很多人跟着哼哼了起来。还有人越唱越动情,眼眶都湿润了。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掌声中,二东子又是一声悲鸣:“姓申的,我操你大爷,我操你二大爷,我操你三大爷,你这个为富不仁的孙子啊!”

大家都在想这姓申的究竟是谁的时候,二东子又开唱了。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二尺八的牌子我脖子上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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