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闺人自沾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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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武太后见谢氏面有疑色,遂与三人笑说道,“儿女的亲事确是叫长辈操心,可越挑就越花了眼,当年太宗帝和我的亲事,你两可没少在旁念叨。”

谢氏与杨老夫人听言相视一望,一下笑了起来,目光悠远好似回到了几十年前,想起就仿若是昨日里发生的,可转眼间,这人都已老了。

杨老夫人合上碗盖,同谢氏笑道,“太后是在嘲讽你我二人没有眼光。”

太后笑阖了眼,“不过是叙旧,你却扯出这些有的没的。”

太后与几位夫人又说了一会话,便命杨老夫人与谢大夫人先往前殿听曲儿,今日麟德殿亦有摆宴,是宴请的新科进士、国子监祭酒、国子监司业等人,故宫里颇为热闹。

太后望着宫墙上新画的花枝,轻叹一声,“婉娘,关于你打算将温珩郎过继到身下一事,我与圣主提了。”

谢氏一怔,“劳烦太后挂心了,不知圣主意思是?”

宫婢为太后与谢氏换了一盏新茶,太后吃了半盏,缓缓说道,“你可记得前次我说的话?”

于理合,于礼不合。

“温家非名门望族,早年不过是淮南道的庄上人家,故单论过继只是你们府内事物。如今最大的问题,婉娘该知晓。”太后看了眼谢氏,顿了顿了又说道,“可知献国公?”

谢氏攥紧了手中的念珠,几要将念珠碾碎,好不容易扯出笑来。“谢太后指点。”

除了太后轻敲高靠紫檀矮榻雕凤鸟纹扶手的哒哒声,内殿一片静谧。过了一会,太后命宫婢撤了茶案。“突然说这些,我也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却亦是不想黎国公府走到那一步了。我们去前殿吧,别叫她二人久候。”

……

转眼到了午时,温蔓细心地将针线收进笸箩,又检查了一番,才起身同林氏和温荣告辞。

温荣眼见蔓娘离开厢房,才望着林氏问道,“阿娘。蔓娘是何时到西苑学明暗绣的?”

林氏见温荣面似不悦,顽笑道,“你这孩子,蔓娘不过是至西苑做女工罢了,你倒小心眼了起来。蔓娘是前月开始过来西苑的,那时阿娘正在为你做绣鞋,她就跟着学了。”

温荣撇撇嘴,拿起温蔓送的荷囊,“这明暗绣的针脚可真漂亮。若是女儿,就算学会了,怕亦只能勉强绣出样子。”

林氏听言取过荷囊仔细端详了一番,蔓娘是一月前才学会明暗绣。可这针脚倒像数年的功夫。

温荣等到申时轩郎还未回来,无法只得让阿娘将书转交与轩郎,而自己先回了遗风苑。

恰好在遗风苑大门处遇见自大明宫回来的祖母。

温荣扶着谢氏回到穆合堂。谢氏遣退了堂里伺候的侍婢,因胸口堵了太过的事。遂咳了几声,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温荣忙捧上茶汤。紧张地为祖母顺背。

谢氏抬眼瞧见温荣恬淡的容颜,笑了笑,一件一件来便是,“……荣娘,当时你离开二皇子厢房,可有瞧见一方锦帕。”

温荣见祖母好了些,便搬了张马扎坐在食案前分蜜膏子,一边分一边摇了摇头,“当时儿很紧张,根本不敢靠近二皇子,故帷幔里是怎番情形,儿并不知晓了,但帷幔外却是仔细瞧过,确无锦帕等女娘常用的物什。”

谢氏松口气,颌首道,“那日德阳公主亲自往紫云楼,与圣主传话,说二皇子身边的宫婢在箱床里发现了一方女娘用的锦帕。”

温荣手心微湿,“难不成德阳公主认为那是儿落下的。”

谢氏微阖眼道,“想来是了,那韩家不是看中的三皇子么,若不是误会了,韩德妃也不可能从旁帮衬。她们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如何也未想到锦帕上绣的竟然是‘嬏’字。亏得她二人那般卖力,圣主知晓后,根本不肯细查,明日逢五朝参日,就会赐婚。”

温荣眼里的惊诧多过任何一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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