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放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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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寒麝,我劝你最好立即住手!”事到如今,朱雪槿唯独能够凭借着自己唯一的一点理智,支撑着自己的头脑,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晰,“你得到我的人又如何,我的心,永远不会停驻在你这里!我爱之人,唯阳和煦一个!”

朱雪槿这一字一句一字一顿,就像是一把把的利刃,一下一下的插在阳寒麝的心头上。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面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动了真情。那并非于对朱雪丹的一见钟情,而是长久以来,对朱雪槿的欣赏的升华。他希望朱雪槿能够站在自己身边,他希望朱雪槿能够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不过,也都只是他希望而已。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世上,他唯一驯服不了的人,就是朱雪槿。

念及这一点之后,阳寒麝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登时就蔫了。也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很快松开了朱雪槿,任由其起身,狼狈逃窜出去,后又将门死死栓紧。朱雪槿瑟瑟发抖的缩在寝宫的外厅之中,甚至将自己藏在了一个一人高的青花瓷瓶后,生怕阳寒麝改变主意,再出来把她拉回去施暴。

害怕,恐惧……一时间,最坏的情绪将朱雪槿团团围绕,她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助。透过窗棂的一丝光照,她能看到外面皎洁的月光;也不知为何,她的眼泪一下便奔涌而出,口中喃喃着,“和煦,救救我……”

或许这个时候,也唯有念着阳和煦,她才能感觉到一丝生活的希望。

*

将军府的习武场,向来是荣天瑞常在之处;他没有一刻忘记自己少时的承诺,也一直以“奋武将军”四字为荣;不必与先生读经之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此处消磨。阳和煦与阳玄圣来将军府,就与回皇子所差不多,无视了一干福身问好的小奴,如入无人之境的从侧门直接来到习武场。果不其然,两人才入其内,便见一个背影正奋力拉弓射箭,而箭箭皆中靶心,可谓百发百中;阳玄圣还有些纳闷,荣天瑞向来是用剑,何时弓术竟如此精通;而且见身影似乎也有些瘦小,话还没出口,阳和煦已经兴奋的冲了出去,一面喊着“奋武小郎君”一面飞也似的从背后将其抱住——如同往常见面时一样,亲密的像是亲兄弟一般。

直到弓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阳和煦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似乎手臂触到了软软的不可描述之物。他松开手,抓抓头,才要说“怎么几天不见,你矮了不少”的工夫,已经被一个耳光扇的晕头转向、眼前直冒金星了;同时,一个女子凌厉的声音响起,“你这小贼,我杀了你——”

“雪槿,切莫伤他!”

下一瞬间,阳和煦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用力的拉了一把,后整个人都撞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待他能够看清事物的时候,却惊得下巴险些掉了地——刚刚被自己抱住的哪里是荣天瑞,而是一个气呼呼的娇俏女子;那么那不可描述的柔软不就是——

眼见着阳和煦的双眼定定的望着自己的胸口,被唤作雪槿的小姑娘蓦地羞红了脸,弯腰拾弓,就要对着阳和煦来个“正中靶心”;荣天瑞忙挡在阳和煦面前,对着雪槿拱手摇头道,“雪槿,这位是我国八皇子,绝对动不得粗。”

“哼!”雪槿嘟着嘴,手中弓却并未放下,而是继续恨恨的盯着阳和煦,那模样像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

*

“半夜三更,你又醉醺醺的,不好好休息怎么还跑出来了!”

尽管已经是深夜,但因为地势原因,北京城的确是比兰陵要暖一些的;但阳和煦却忽的感觉到一股凉意,转头去望,正对上朱雪槿那气冲冲的模样。阳和煦也不知怎的,本来呆呆的,却一下就笑了,那笑容似春风一般,似乎能够吹开千朵万朵桃花;后在朱雪槿完全没有反应能力的情况下,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口中迷迷糊糊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如果说第一次“接触”是阳和煦的无心之失,这一次这说辞可站不住了。朱雪槿当即怒火攻心,用尽所有力气一把推开阳和煦不说,还顺手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阳和煦的鼻子上,那愤怒的有些走了音的语气引来一干夜行人的侧目,“我是你祖宗!”

阳和煦倒地前的一瞬间,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有没有流出来倒是不清楚,因为他晕过去了。

“别装死,快站起来!”朱雪槿气还没消,尤嫌不足的又补了两脚;直到半晌之后,发现阳和煦依旧没有醒来,她方才蹲下身,探了探阳和煦的鼻息和脉息,确定他并非伪装后,才气鼓鼓的如同刚刚架起荣天瑞一般,将昏过去的阳和煦架起来,憋着一肚子的气、双眼冒火的送他回了房中。

*

“噗——”

“呃——”朱雪槿当即便冷汗下落,肩膀上传来的痛楚无以复加,她死死咬着牙,吸了口冷气,并未有一声痛呼;那贼人似乎并不放弃,摇摇晃晃的也未松手,想着刺透朱雪槿的右肩,刀尖便可直抵阳和煦的心房;却蓦地发现受到那香影响的不止面前四人,尚有自己,此时,他算是体会到何谓自作孽不可活了。所以尽管依旧死死抓着雁翎刀,他的身躯却开始不自主的向后倒去;而刀也随着他的轨迹,重重的在朱雪槿的肩膀至手臂,手臂至手腕,手腕至指尖,长长的蔓延,血液几乎成行的是喷薄而出,于她斗篷之上,绽出朵朵红莲。

阳和煦眼见着朱雪槿的脸色由苍白变至灰青,却始终未吭一声;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贴在她的额头上,双眼因疼痛而充血,红的惊人,眉头拧做一团,牙齿咬的吱嘎作响,看得出,忍痛忍的十分辛苦;后她终于支持不住,双眼一合,头无力的垂在阳和煦的肩膀上,心跳较之前都微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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