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襄城无乱事(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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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先付这么多,孙思也有自己的考虑,若是给的钱少了,不足以打动蒋成去外地寻名医的心,那这件事可能会出某些他不想要。

虽然稍稍有些肉痛,但是这种时候,孙思自然分的清轻重缓急,若是这种时候,还想死报着自己的钱财不放手,只怕这些钱,只能与自己一起入土了。

蒋成则是面色惊异的看着看着那张银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报酬这么多,不仅仅是离开的风险提高的问题,更加需要注意的是,坐在自己对面那个人会不会抱着“空手套白狼”的心思。

不是他把人想的太坏,实在是这么多年在这座城里闯荡,他见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他见过的那些人里,有些人,可是比某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所能想象的极限还要坏的多。

特别是那些看起来文绉绉的,表面上笑意盈盈,背地里的心思,可不知道有多恶毒。特别是这些手套,若是不知道的,甚至会以为是从本地求学的士子。

但这一行做了这么久的孙思,可知道这些手套的皮囊里,究竟是什么玩意组成的。如果说蒋成没有抱着某些其他的心思,他绝对不会相信。

只是,看着那张银票,又想了想儿子最近似乎身体又弱了些……

“这一半定金我收了,剩下一半我就不要了,这次的任务我接下了。至于你,也收一收其他的心思。”

蒋成想了一下,决定与这位年轻的手套的开诚布公,毕竟他们只是有过几次合作经历而已,彼此之间可没有那么高的信任度。

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的那道早已愈合,只剩下淡紫色痕迹的伤疤,当年的剧痛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退掉。

那一次若是两人之间多些信任,怎么会落得一人身死,一人从此不再参与手套之间的事的结局……

这么多年过来,蒋成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些事情全部看淡了,但是真正再次遇到这种类似的需要信任的任务时,本来埋藏在脑海深处的那些惨痛的回忆又浮现了出来。

所以他不愿意与这位年轻的手套敷衍下去,这次的任务,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稳妥的完成,毕竟,加上自己的积蓄,他已经够带孩子去一趟京城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他,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让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些希望,让他的生命,不至于过得如同自己一般,没有任何希望。

孙思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的神色,他本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达成共识,而他自己有私心本来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是蒋成的动作却仍他有些迟疑,他是摸过蒋成的底的,如果这么算的话,蒋成只收一半的钱,那他应该是真的想接下这个活。

这样的话,他本来准备的一些掣肘手段就需要做出一些调整了,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蒋成这个老资历,他可没那么放心。

当年这个老资历活跃的年代,手段可不是像现在这般温和。所以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隐藏在他身体的那份暴虐有没有被完全被消磨掉,这是谁都不知道的事情。

孙思是一个惜命的人,他可不愿意把自己的命放在赌这个的上面,他宁愿多做一些准备。不管蒋成这么坦诚或者装成这么坦诚的样子是为了什么,至少这个活他接下来了,那接下来需要做的事就多了。

“可以,你去准备吧。这些时日,不会超过十日,我会离开襄城。那剩下的半份,等我成功到达开封之后,自然会全部予你。”

蒋成对此则是无所谓,他只是希望孙思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这样可以避免很多无谓的麻烦。他可不希望这个人因为误会,非要在最后与自己咬上一嘴毛。

他是不惧的,但是他早已不是当年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光棍了。他还有儿子需要照顾,所以能减少的麻烦,还是尽量减少的好。

“随你的便,我去准备了。希望你不会做一些无谓的动作,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说罢蒋成不再准备继续谈下去,离开襄城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若是要跟这么一位手套一起安全离开,就不是那么一件轻松的事情了。

而且离开所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不是一时间就可以直接全部集齐的。这种日子,需要安全离开不仅要找到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马夫,对天气的判断,对于沿途路线的设计,这些活可不是什么粗活。

他需要准备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多的,为了及早做好准备,方便孙思一通知最快速度就可以离开这里,以及后面路程的安全问题,都是需要用心处理的活计。

孙思则是看着蒋成匆匆离去的背影,双眼微眯着,没人知道他的眼睛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天,越来越冷了。

南京守备的府邸,这些时日上门拜访的人陡然比平日里翻了几倍,平日除了某些节日外,真正会来府上拜会的人其实并不多。

但是这几日,因为黄守义的动作而惶惶不可终日的那些小一些的家族与势力,但凡能在这里找到半分亲戚关系,都迫不及待向府上的管事递上了自己的名帖,期待着得到一些消息能让他们有些准备。

只是,今日他们注定又会失望了。前几日还有几个关系好的世家的人被引进了府去,今日所有人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的:今日府上老爷在接待贵客,恕无法通传。

这让辛辛苦苦在门外等候着的众人不由得一片唉声叹气,虽然他们在这里排队等候,能进府的希望也不高,真正有关系的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哪里需要像他们这般。

但是今日的回复显然是将他们最后的那点微薄的希望都给剥夺了个干净,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他们对那位“贵客”不免有多了几分羡慕与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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