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威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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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有点被我吓到了,我尽量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一些。我说很抱歉我刚才在想其他事情,莹莹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给叔叔听好不好?

莹莹点点头,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我从她的话里提炼出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孤儿院建成这么多年以来,最大的一批孩子已经到了该上高中的年纪,然而孤儿院并不负担孩子们小学教育之外的学业费用,也就是说,如果孩子们小学毕业,想要继续读初中的话,就必须有人捐助。莹莹同期的孩子,有比她大的,也有比她小的,有些身体健康的孩子早几年相继被人领养,也有一些孩子学习成绩不错,会被一个叫陈叔叔的人选中,送到外地的寄宿学校继续读书。最早的几年,陈叔叔每年会选十几个孩子,每年来领养的夫妇也很多,近几年来,这样继续读书的机会却一年比一年少,每年只有一两个名额了,就连来办领养的夫妇都莫名其妙的少了。莹莹很怀念幼年时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但是那些外出读书,或者被领养走的孩子,不管走之前多么依依不舍,信誓旦旦的保证经常写信联系,走了以后皆音信全无。没有信笺,没有电话,没有任何消息。

这里面有问题!

首先,这家孤儿院是以刘向荣的个人名义捐赠建造的,那么如果后期孩子们要继续学业,最大的捐助者应该还是刘向荣,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叔叔,很可能是刘向荣的人。再有,为什么几年前有大量的孩子有读书的机会,而近几年每年却只有一两个人可以继续学业?刘向荣的生意越做越大,经济上不会存在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刘向荣已经不再需要这些孩子了。最后一点,我绝对不信早年在一起抱团取暖的孩子能走的如此绝情,竟然一封信也不寄回来,一个人两个人的还有可能,那么多孩子一封信也没有,这不正常,这些孩子是否已经没有办法寄出信了?他们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我想起那些恐怖的阴童,直觉告诉我,这些阴童与这间孤儿院一定有联系。

我找到李智和强子,把我听到的消息和推论讲给他们听。李智也告诉我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间孤儿院的所有员工,都是在社会上雇佣的,并非政府调派而来,没有经过任何专业的正规培训,比如刚才那个一头卷毛的胖妇女,就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村子里雇来的。就连教孩子们读书的老师,也是附近小学的老师来做兼职。这些都是明显不符合政府对于社会福利机构的管理办法的。

从我们来到孤儿院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神秘的院长依然没有出现。我们又去门卫问,门卫大爷答复说已经打过电话了,院长正在回来的路上。

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上楼探查一番。三天前的夜晚,恐怖的孤儿院给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漂浮着茫茫白雾的四楼,竹子的莫名失踪,悬浮在半空中的门,站在白天的阳光下回想起这些诡异的场景,仍然会觉得浑身发冷。那鬼境如此逼真,究竟是阴童们制造的梦魇,还是其他高人布下的幻术法阵,我翻遍旧书,试图找到相关的记载,然而巫术并不以制造幻境为长,在咒术篇中虽然有关于幻术的浅要记载,巫族先贤们却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

上到四楼,并没有看见那天晚上看到的,封了整个走廊的铁栏杆,四楼通往五楼的楼道一切正常。我们继续往上走,五楼的房间多是空着的,打头的几间屋子里面杂七杂八的堆着破旧的桌椅床板,看样子是用来当杂货间了。放着钢琴乐器的应该是音乐教室,堆了画板和石膏人像的应该是美术教室,这所孤儿院倒是配置齐全。

五楼还可以往上走,就到了楼顶,转过楼梯的转角,就可以看见那扇熟悉的铁栏杆。此时被铁链子和一把大锁锁死,三天前我们走下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上锁,也不知道后来是谁锁上的。不过看那锁的锈蚀程度,应该很久都没有人动过了。

忽然我注意到墙的拐角处,阴暗和光明交替的地方,似乎有人刻画了一个怪异的符号,有点像法阵,和巫族的法阵使用的是完全不同的语言符号,粗看上去,有点形似扭动的火焰,我也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浅浅的映在白色的墙面上很不明显,如果不是光影的交替,很难被人发现。

我正在怪异符号前沉思,一个中年男子从楼梯口冒了出来。来人穿一件黄色的T恤,脚上的皮鞋显得很脏,鞋的边缘站了一圈黄泥,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带着深深的戒备之色。

我们互相表明身份,来者正是这所孤儿院的院长,自称姓吴。他带我们回到一楼,院长办公室正在这里,离开之前,我偷偷用手机把怪异符号照了下来。

李智开门见山要求吴院长把最近五年以来被领养孩子的资料拿出来给我们看,还包括收养家庭的详细资料。吴院长根本不买账,他说你们连警服都没穿,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警察,说不定连这本警官证都是假的。

吴院长要求我们去市政府拿到相关手续文件才可以调阅,两人争执几句,眼看这便有了几分火气。我赶忙把李智拉开,好言好语的跟吴院长说我们会办了手续以后再来,另外只需要问几个问题。吴院长点点头,看样子还是准备配合。

我问他为什么近几年来被收养的孩子,和被资助继续学业的孩子越来越少。

吴院长说早几年的时候因为穷,有很多身体完全健康的孩子被遗弃,孤儿院收养的孩子们,身体完全健康的占大多数,因此想要收养孩子的夫妇还是基本都可以找到符合他们要求的。近几年来随着经济条件的不断改善,身体健康的孩子已经很少被遗弃了,这孤儿院现在收养的有百分之七十都是身体有残疾的,也并不是想要来收养的夫妇少了,而是他们过来以后,找不到称心满意的,所以收养的少了。

我问他每年来捐助孩子上学的是什么人?

吴院长答,是社会上的一些爱心人士,但大部分人都是直接把钱打到指定的账户上,年年都来的是一个姓陈的商人,叫陈文志。只知道好像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这两年确实来的少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身捐助这个事情就是全凭别人的爱心,就算这两年捐的少了,孤儿院也不能抓着别人去要不是?

我略微沉吟,虽然吴院长的解释好像合情合理,但我总觉的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像用圆规画圆的时候,手一抖画了一个突兀的尖角出来,有一种违和的感觉。但是我又找不到这个尖角再哪里,总也抓不住脑海里的那一丝不对劲。

我又问他为什么被领养走的孩子和外出上学的孩子都没有联系了?

吴院长说,有的,有人写信回来的,只不过孤儿院的管理机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考虑,禁止把信交到孩子们手上,都统一收集并销毁了。而且信的数量很少,国内的领养法规定了海外华侨和外籍人士具有优先领养权,国内能够获得领养资格的家庭少之又少,因此那些被领养的孩子现在早已散落在世界各地,通信不便,也就很少有人写信回来了。去外地上学的倒是经常有信寄回来,不过也被统一收走了。

李智插嘴问了一句,去外地上学的孩子都有哪些人?分别去了哪些学校?为什么没有再回来过?

吴院长冷笑着说,这个鬼地方,出都出去了,谁愿意再回来?

我们再继续追问,吴院长却不肯多说了,只让我们去民政局办理手续,他才肯把外出上学的孩子和被领养的孩子的资料给我们。

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我们三人从孤儿院出来,孩子们的嬉戏声被高墙隔绝,院里院外好像两个世界,虽然阳光灿烂,但我总觉得这个孤儿院被一团迷雾包围着,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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