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祭献河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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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观前街有一处老宅,本来此宅是前冀州牧韩馥的长史耿武的住所,但后来袁绍进驻冀州以后,耿武便被袁绍杀了。袁绍便以此为礼,赠予了田丰。宅子不甚大,但该有的都有。前院的大厅,后院厢房和庭院,马厩等等一应俱全。而且此处胜在幽静,远离闹事,倒也住着十分惬意。田丰便在晌午过后,在庭院的树荫下享受着午后写意的时光。

“吱”的一声,大厅后门应声开了,一个中年侍从快步走了过来,冲着田丰拱手道:“大人,长安线报。”

“哦?读来听听。”田丰正襟危坐的直起身道。

侍从打开一个一尺左右的竹筒,从里面掏出一卷竹简,念道:“七月初二,献帝东驾至京兆尹地辖区新丰(今陕西临潼西北),后车骑将军郭汜与兴义将军杨奉爆发争斗,且动起手来,被侍中杨琦劝阻。郭汜许是心怀叵测,于次日夜里密谋发动叛乱,想胁持献帝到自己管辖的郿县(今陕西眉县东北)。却不料被兴义将军杨奉、侍中杨琦和安集将军董承联手识破阴谋,并连夜逃走。于是此三人护着献帝一路继续东行。”

“没了?”田丰皱了皱眉,抬头问道。

“回大人,没了!”

田丰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抬起头盯着老榆树的一枝树梢。正巧看到一只蝉正停在此处吸允着,而其后却有一只螳螂弯曲着前身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前准备着捕食蝉,当它得手注备进食的时候,却忽然窜出一只麻雀,将它牢牢地衔在喙上。田丰忽然记起先朝的大儒人刘向所著的《说苑》里的第九卷《正谏》正是描述了所见之事,不由的暗暗称奇。

田丰思忖了少顷,便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道:“哼,这个郭汜,献帝在的时候不好好看着,等到走了才想要挽留么?献帝东归,对于线下的时局来讲,会发生多大的变动?目前的形势,单一个郭汜,献帝东归洛阳的胜算还是很大。不过如若郭汜拉李傕一起的话,按照他们目前的东归速度,献帝东归很难!若是再加上李傕的老朋友骠骑将军张济的话,献帝必不能东归去也。”联想到刚刚所见的树梢那一幕场景,便顿了顿又道:“这不就在告诉我们此时的献帝就好比是那只蝉;郭汜,李傕一众就好比是那只螳螂;然而黄雀的角色却是该谁来扮演呢?何况这已是十日前的情报了,现如今呢?再者,洛阳已是一个死城,这个时候东归......”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驻足在此处,田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沉思片刻,田丰忽然发现侍从还立在那里。于是笑了笑,便道:“你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大人!”侍从转身准备离开,蓦然间又好像想到什么,又回转身来拜道:“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田丰微笑的道。

“属下想问公子的那件事收到情报至今已经过去七天了,大人您为何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呢?”侍从好奇地问道。

田丰微笑地注视着侍从,说道:“我儿无事,我自然安心。他一切平安,我们是知道了,可你认为袁尚一系会不会知道呢?”

“这个,属下不知!”侍从摇头道。

“那么,你觉得袁将军本人知道了么?”田丰又问。

“属下,属下还是不知!”侍从还是摇头道。

“既然不清楚袁将军本人知不知道,那么此时我们若去袁将军那里参审从事一本,审配自是会受罚,但你觉得袁将军会希望有人比他消息还要灵通么?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便是这个道理。”田丰说完,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

“这个......原来是这么回事,属下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先静观其变,再以静制动!”侍从双眼似是有了狡黠的目光。

田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侍从再次拱手,便转身告退而去。

抬头望了望天,天边似有火烧之云,红彤彤的一片,煞是美丽而壮观。田丰喃喃自语叹道:“看来明日又可以行千里之路了!”

......

漳河是一条自西向东走向的河流,河道很粗狂,也随着它的母河黄河一样任性而狂野。河面宽约十几丈,从邺城远郊之地一穿而过,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飘逸的丝带,煞是壮阔。

往日里漳河附近都是些三三两两的农户在漳河两岸劳作,但是今日漳河却是格外的热闹。漳河北边沿岸站满了附近几个村的百姓,不下千人。只因为今日是农历七月十四,也就是祭献河伯的日子。而这些聚集在此的人们,一部分是布置现场,但更多的都只是过来看看热闹。

晌午过后,人们聚集的更多了些,一时也是议论纷纷。

“咦,鬼大爷,还真是您!您这一年回来一次,都难得见到您嘞!听俺娘说,您可是远近闻名的顺风耳,您且唠唠这今年到是哪家的姑娘啊!”来人问向站在一旁的一个佝偻,身着粗布袖衫戴着斗笠的老者。附近几处的人纷纷竖起了耳。

只见老者略微抬了抬头,沙哑的说道:“吴家老二?想不到都这么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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