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风波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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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捺下心头激动,立即在地上坐定,凝神敛息,试着运转起阴阳瓶,只是左试右试,却是没有半分感应。我不死心,又试了一番胎息经,一如既往地如石沉大海。再反复折腾了数个时辰之后,终于累得腰酸背痛,瘫倒在地。心想,难道是我之前那种感觉也只是做梦而已?

思来想去,还是抱了一分希望,干脆躺倒在地,让自己睡去。只是心中惦记着事情,一下子又哪里睡得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睡去,只不过却并没有之前运转阴阳瓶那种体验。

这一番下来,也是有些绝望。直到有天,我抱着青子的画像入眠,再次梦到在潭城家中睡在忙绳之上。惊醒之后,我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在睡梦中的确运转过阴阳瓶,不禁心中狂喜。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就不分白天黑夜的反复试验,总算找到了一些规律。当我摒除杂念,不刻意去操控阴阳瓶的时候,反而有时候阴阳瓶会自发地运转起来。这就像当初我睡在麻绳上一般,我人虽然已经入眠,但体内阴阳瓶却本能般自动向周围扩展,与周遭气机交感,让我稳稳地卧在绳上。

有了这发现之后,我就专门练习这种似醒非醒的状态,让阴阳瓶自发生长,而我只是冷眼旁观。

随着阴阳瓶极缓慢地旋转,就逐渐清晰地感应到了周遭的气机变化,但也只能到这一步,石牢中的禁制和铁链就生出作用,将阴阳瓶往外扩展的气息强行镇压了下去,就像形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无形牢笼,层层封锁。

我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不去操控阴阳瓶半分,只是借着它生发的气机,观察这禁制设下的层层封锁,与墙上所刻的禁纹一一印证。

我用同样的方法尝试了一下胎息经,却是根本毫无作用,想来这是阴阳瓶独有的特质。虽说还是解决不了目前的困境,但能在这重重镇锁之下,终于可以用出一门法术,这就让我欣喜异常了。

如此一来,每日就是记忆这石牢中所刻的所有禁纹和符咒,同用阴阳瓶感应到的加以对照印证,不停拆分推演。只是逐步深入计算之后,才发现这石牢之中的禁制,结构之繁复,规模之庞大,实在超出了我的想象。

身上这铁链也与当日莫婆婆身上的六相禁制不同,这条锁链似乎与整个石牢连成了一体,是整个禁制中的一部分。

想要破解这个禁制,别无他法,只能一步步计算推演。另外还有一个为难之处,就算我有朝一日能把这个禁制全部的结构演算完毕,也必须得依靠度厄指才能破法。

在琢磨了大半个月后,突发奇想,就尝试着以阴阳瓶驱动度厄指。只是一试之下,却是毫无作用。一直以来,阴阳瓶都是被我当做感应变化气机的一种法门,却从来没用它来聚过气。

只是此时被禁制层层封镇,胎息经是用不起来了,唯有在阴阳瓶上做文章,反复试验。有时连番挫折之下,也会垂头丧气,只是睡过一觉之后,就又鼓起勇气重头再来。但凡有遇到想不通的,也会去翻王老头留下的茅山心术,虽说阴阳瓶古怪非常,与众多道术都大不相同,但相互印证之下,有时还是能颇有启发。

有了这奔头,在囚牢中的日子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难熬起来。只是这吃喝拉撒睡都在一个地方,虽说那修老头也会定时送下些水来给我清洗,那也是脏得不成模样。

我时常就会想,要是让青子看见我现在这副模样,以她那爱干净的性子,又会是个什么表情。想着想着,就自个儿傻乐。在这样的鬼地方,也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否则人会被逼疯。

这石牢之中,暗无天日,不分春秋昼夜,一如既往的冷意森森。那修老头还是每天都来,给我送饭食,再陪我说会儿话,除了他之外,就再没人来过。

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直到有一天随口问了老头一句,才知道原来我在这牢中已经呆了有八个多月了。头发已然长得跟女人似的,乱七八糟地披散着,也早已习惯了这牢中混合了各种东西的古怪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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