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077章 身世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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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小姑娘呐呐地逗着小手指头, 心虚不已的时不时觑少年一眼。

少年开始脱里衣, 鸦发从肩背垂落到月匈前,映衬着松垮的衣衫, 越发显得肤白如瓷。

他扬起下颌,怒意汩汩的警告小姑娘:“姜酥酥, 本世子再和你同榻,本世子就跟你姓!”

小姑娘人虽小, 但已经有了羞耻心,被这话激得爬起来, 在紫檀木雕螭虎灵芝纹三屏风攒边罗汉床上跳了几跳。

小团子红着脸也生气了,奶声奶气地吼回去:“酥酥没有尿床!酥酥从不尿床, 这是酥酥流的汗!”

少年叉腰冷笑。

小团子白嫩嫩的小脸越发红了, 不过她还是掸着脖子色厉内荏的继续吼:“汗!是酥酥的汗!”

狭长的琥珀凤眸冷然无机质, 只淡淡地瞥过去, 就莫名有一种无法逼视的威仪。

“哼, 姜酥酥这才五月里, 还没到盛夏!”少年毫不留情面地拆穿她。

五月里晚上就能流那么多的汗?骗鬼呢!

小姑娘噘嘴, 又大又圆的黑瞳孔静默浓黑的眼巴巴瞅着少年,细软的发丝蓬蓬松松,毛茸茸的跟冲人撒娇的幼兽崽子一样。

“那就是酥酥的汗哪……”小姑娘声音弱了很多。

息扶黎懒得再跟她鬼扯,他转过屏风去,边换衣裳边让人进来处理床褥。

伏虎同雀鸟一并进来, 雀鸟瞧着床褥的湿润表情一愣。

小姑娘扯了扯她的袖子, 红着脸, 很小声的噘嘴说:“酥酥没有尿床,那是酥酥流的汗……”

闻言,雀鸟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点头道:“嗯,昨个晚上是太热了。”

小姑娘黑眸一亮,滑下床沿,对雀鸟好感唰唰就涨了几分:“雀鸟姐姐今天真好看。”

她还知道投桃报李的道理。

正换好衣裳迈出屏风的少年世子冷嗤一声,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小姑娘:“尿床就是尿床,姜酥酥你人不大,还会自欺欺人了。”

小姑娘不服气的对他做了个鬼脸,细细的哼了哼,别过身子,决定不要理大黎黎这个大坏蛋!

这一不理,竟然是连早膳都各用各的。

息扶黎乐的清净,他用完早膳,见小姑娘还捧着小盏拿着银勺,在舀糖酪浇樱桃啃,小嘴叭叭,舔着甜丝丝的蜜糖,眯起眸子,吃的一脸满足。

他看了伏虎和雀鸟一眼,直接起身去了北苑澜沧阁那边准备开始着手处理庶务。

毕竟平白知晓未来十多年的事,目下诸多考量自然便不一样了。

且,虽说未来福瑞已经在他身边,但他并不会将所有的期望都压在姜阮一个人的身边,计划么,自然是要多准备几份的。

哪知,小姑娘一见少年要走,抱起小盏跟屁虫一样追了上去,她还软软的问:“大黎黎,你要去哪里啊?”

息扶黎驻足:“去书房,自己玩去,莫来扰我。”

小姑娘犹豫了会,轻轻拽住他衣角,扬起小脑袋,渴望的问:“酥酥能一起么?酥酥保证会很安静的呀,不会打扰到大黎黎。”

端王府与她而言,一应都是陌生的,唯一熟悉一些的,也只有面前这个昳丽的少年而已。

稚童都是那般,仿佛天生就会趋吉避凶的本能,在陌生的环境里,也只会紧紧黏着熟悉的人,汲取安全感。

少年回头看着她,琥珀凤眸倒映出小小的姑娘,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姑娘樱桃也不用了,她拽着少年袖角不松手,肉呼呼的小手紧紧的,生怕被丢下一般。

“大黎黎,酥酥不想一个人……”小姑娘说着,眼圈就有点红,委屈巴巴的,像只害怕被丢弃的可怜奶猫。

息扶黎瞧着瞧着心头倏的一软,到底还只是个五岁稚童,想他两辈子三十多岁的人了,同个稚童计较,也恁的没意思。

他遂板着脸,点了点头,不过嘴上还是道:“哼,粘人精,你若吵到我,我就丢你出去。”

粘人精小孩儿欢呼一声,三两下将小盏里剩下的三四颗樱桃一起舀嘴里,小嘴太小,两颊鼓鼓,跟塞满了干粮的毛茸茸小松鼠一样可爱。

她直接将小盏递给雀鸟,抓着少年袖子的手从头至尾都没松过。

少年半隐在袖中的指尖搓了搓,忍住想捏她小脸一把的冲动,领着人晃去了澜沧阁。

事实证明,小孩儿确实安安静静的,半点都不吵人。

盖因小孩儿还没启蒙,并不识字,息扶黎让伏虎搬了小案几放一边,又丢了纸笔给小孩儿,便任她自个玩耍。

一上午时间过去,整间书房,除却息扶黎刷刷下笔的声音,便再无旁的任何动静。

小姑娘脑袋搁案几上晃着,双手趴着边沿,瞅着面容昳丽的少年半晌,随后肉肉的小指头蘸了点殷红朱砂,试探的在白纸上印了几下。

当即雪白的纸上印出几点朱红色,像大雪天里,淘气的猫儿踩出的梅花脚印,歪歪扭扭,不甚成形,但胜在童趣。

小姑娘眸子一亮,似乎找到了好玩的,学着少年的模样,端正背脊,拿小手染墨在纸上印画着玩。

临近晌午时分,伏虎进来看了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姑娘一眼,随后在息扶黎面前耳语几句。

息扶黎顿笔,瞥了瞥小姑娘,挥袖悄然出了书房。

“酥酥的奶娘?”息扶黎踏出书房,低声问。

伏虎点头:“带着几大箱子物什,还有几个婢女,说是姜小姑娘的东西和用惯了的婢女。”

息扶黎冷笑:“姜玉珏这是不死心,想往本世子这边塞人哪。”

伏虎踟蹰道:“世子,这世家贵女的规矩颇多,小的以为就一奶娘和婢女,让他们进府照顾姜小姑娘也更为细心周到一些。”

息扶黎看着他,目色幽深,面无表情。

伏虎心头一凛,连忙低头。

“伏虎,你记住了,”少年幽幽开口,声音明朗疏亮,自有一种冰泉击石的少年清越之感,但其中夹杂的深沉却让人心惊,“在姜酥酥没对本世子生出依恋之前,姜家的任何人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少年太知道,唯有在安危和陌生环境里生出的依恋,才最是深厚。

伏虎背脊渗出冷汗,虽不知少年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却不能有半点好奇:“喏,属下这就去将人赶走。”

少年点头:“酥酥的物什可以留下,让那奶娘写下酥酥的习惯和喜好,以后就拨雀鸟过去伺候。”

伏虎应声,低着头仓皇退下。

息扶黎又在阼阶上站了会,清风拂面,鸦发飘忽,让他那张脸上带出些诡异莫测的深邃暗影来。

他回身进书房,甫一踏进门,就见自个的书案边,正站着个垫着脚尖去够他毫笔的矮小姑娘。

那书案有些高,小姑娘撅着小屁股好不容易爬上罗圈椅,可仍是够不着,她遂站椅子上,爬到书案,够着手去拿息扶黎刚才用过的朱砂毫笔。

稚童天生就好奇心重,特别是对身边大人用过的物什更是好奇,偷摸穿大人的鞋,偷摸用母亲的脂粉,偷摸喝父亲的酒之类的。

姜酥酥小姑娘起先就对息扶黎手里的毫笔起了心思,这会趁人不在,她就摸上来了。

息扶黎凤眸微眯,恶劣的故意轻咳一声走进来。

小姑娘才刚刚抓住毫笔,心头一慌,一手按在砚台里,沾了一手一袖子的黑墨水。

她还将手里的毫笔背在身后,遮遮掩掩,浑然不知笔尖上的朱砂已经将她小裙子给染上色了。

“大黎黎……”小姑娘心虚至极,小小的,细细的,甜腻腻的喊了一声。

息扶黎扬眉,念起心头那不可告人的目的,遂柔和下目光问:“想学握笔写字?”

小姑娘黑眸晶亮,虽然那张肉嘟嘟的脸上还是没有笑意,但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开心,“酥酥可以吗?”

息扶黎点头,他坐回圈椅里,先是把小姑娘手里的朱砂笔扔一边,又是摸帕子给她擦小手。

“我不是说过么,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少年如此道。

殊不知,这句无心之言搁小姑娘心里,一搁就是很多年。

小姑娘见少年并不生气,便大声道:“酥酥想学画画,酥酥要画大黎黎。”

她说着,借着少年的手滑下书案,蹬蹬跑到自个那张小案几面前,扯了一张纸就又跑回来。

小姑娘仰起头,面容期待的将手里的白纸递给少年:“看,这是刚才酥酥画的。”

息扶黎接过一看,只见雪白的纸张上,或黑或红一团团的墨迹糅杂在一块,将整张纸染的来脏兮兮的。

小姑娘浑然不觉,她挤进少年怀里,哼哧哼哧爬上他大腿上坐好,还黑乎乎的小手指头指着其中一块大墨迹说:“这是大黎黎。”

跟着,她又指着另一块小些的墨迹道:“这是酥酥。”

少年嘴角抽了抽,这叫画?

他哂笑一声,不屑的道:“别把你画的狗屎当成本世子。”

宛如晴天霹雳,小姑娘辛苦半天,好不容易画了最好的一副画,没得到赞扬鼓励不说,竟得了个这样的评价。

小姑娘气鼓着小脸,红着眼圈,一把抢回自个的画,奶音倔强的道:“大黎黎就是狗狗臭屎屎!”

姜阮死死抓着小裙裾,抿着小嘴巴,眼圈红红的,怕得快要哭出来。

然而,她硬是生生憋忍着,在那声音越发近了后,还连忙伸手捂住嘴巴,连呼吸都轻了。

大黎黎,酥酥害怕……

终于,那窸窣的声音倏地消失,小姑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点冰冷的滑腻就摸上了她的脚踝。

“大黎黎!”小姑娘再忍不住,眼泪唰的就飚了出来,小短腿胡乱踢着,翻身爬起来就慌不择路地闷头乱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埋头就撞进了一片温热,头顶想起隐忍的闷哼声,接着她就被人拽住了手腕子。

“怪物走开!酥酥要叫大黎黎打你们了呀!”小姑娘越发慌乱了,眼前什么都看不到,才越发叫她害怕。

“姜酥酥,是我!”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突如其来的刺眼光亮。

“嗤啦”一声,火焰跳跃,扑腾的火把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熟悉的少年手里。

小姑娘睫毛上还挂着泪,小鼻子红通通的,白嫩嫩的小脸像雪一样惨白,害怕到瑟瑟发抖的模样,可怜极了。

“大黎黎!”她呜咽喊了声,死命扒着少年的腿蹭蹭往上爬,爬到他月匈口位置,两条小短腿盘他月要上,藕节小手臂还紧紧搂着他脖子,一个劲得往他怀里拱。

息扶黎皱起眉头,单手兜着小孩儿肉肉的小屁股,免得她掉下去。

“吵死人了,不准哭。”少年低喝了一声。

小姑娘趴他怀里呜呜地拼命摇头,她努力汲取着他身上的体温,如此才能有点滴安心。

一时半会小孩儿安静不下来,息扶黎也就作罢,他举起火把往周遭一晃,当即表情一愣。

“公子,如何了?”后头的伏虎带着三两侍卫,举着火把随后进来。

晕黄的火光下,黑暗退去,映照出一室的光影婆娑,以及七八名被锁在铁笼子里的小姑娘。

伏虎也是一愣,有侍卫机灵,赶紧寻了这暗室灯火,挨个点上。

随着光亮大彻,暗室中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爬行的声音。

息扶黎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孩儿身子发僵,他安抚地拍了拍她背脊,斜眼看过去,就见一四肢绑着拇指粗细布绳的小姑娘像狗一样的仓皇爬向角落。

“伏虎,救人。”息扶黎冷冷的道。

伏虎应喏一声,和侍卫收了刀剑,尽量放柔表情,缓缓靠近那些被囚禁的小姑娘。

这间暗室远比上面的酒肆后院要大的多,且从布置来看,已经挖了有些年头。

那些小姑娘,约莫都是五到七岁的年纪,像对待畜牲一样分别被锁在铁笼子里,铁笼子在被悬空吊着,唯有那四肢爬行的小姑娘是稍微自由一点的。

尽管伏虎等人已经尽可能收敛了锋芒,但一靠近那些铁笼子,里头的小姑娘仍旧怕的缩成一团。

息扶黎扫视一圈,他抬脚就往暗室深处去,走进去了才发现,暗室三面墙壁上,皆开着不起眼的小门。

他抬脚就踹,火把光亮随着他的动作逼退黑暗,隐约能见小门里头是更小的密室。

息扶黎凝神微嗅,他忽然道:“火把来。”

伏虎举着火把往前一送——

猝不及防!

阴秽十字形架子上,衣不蔽体的小姑娘被绑在上头,娇嫩如花苞的小孩肤色发青,显然是才死去没几日。

能看出,小姑娘是很受了一番折腾才去的。

“畜牲!”伏虎咬着牙咒骂了一声,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将那胡商碎尸万段。

息扶黎面容冷然,火把闪耀的光亮投射在他脸沿,映出一半亮泽,一半晦暗,以高挺的鼻梁为分界线,好似他整个人一半仙一半魔,邪佞非常。

“收集证据,”少年口吻无波,仿佛眼前的一幕也不能动摇他半分心思,“还有,切莫让那杂碎死了,本世子要他活着。”

活着,生不如死!

少年紧了紧怀里还在打哭嗝的小姑娘,他只要一想到这未来的福瑞,上辈子竟也是受过这样的磨难,心尖就像被谁掐住了一样,愤怒又暴虐。

此等罄竹难书的虐行,不用少年吩咐,伏虎自发就心细如发的安排起来。

这样污秽的地方,息扶黎不想姜阮看到,他抬手掌着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将之按到自个怀里,旋身就出暗室。

当站在温暖的日光下之后,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染上肌骨,息扶黎才低声对怀里的小姑娘道:“好了,没事了。”

小姑娘蹭着他衣襟,拱了又拱,哼哼唧唧的撒娇,就是不肯抬头。

息扶黎低笑了声:“酥酥今天可真厉害,所有人都找不到那些小姑娘,结果酥酥找到了,刚才碰到你的,就是其中一个很可怜的小姑娘。”

小姑娘又轻轻动了动小身子,还是不起来。

息扶黎有意无意的道:“酥酥是个福娃娃,运道不是一般的好。”

可不就是么,伏虎几乎将整个酒肆后院翻过来,硬是半点踪迹都没找到,但让这小姑娘去,虽说是无意,但就是能成事。

他记得,上辈子的姜家就是这样的,有意无意的,在两任帝王面前,总能轻易就讨到让别人眼红得好。

便是连他,都曾眼红过的。

不过,如今的福瑞在他怀里,整一个娇气包,还在哭唧唧的放嗲。

少年满意的很,顺手拍了一记小姑娘软乎乎的小屁股,嫌弃啐道:“娇气。”

小姑娘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恨不能巴他身上成挂件一样。

息扶黎心情不错,也就顺着她,连同回端王府都一直抱着她。

好在他自小习武强身健体,对这小小的姑娘还是能轻松抱起的。

以至于伏虎处理完酒肆胡商,又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册,几个时辰后回府来回禀之时,小姑娘都还腻在少年身上。

伏虎瞄了一眼,不动声色低头道:“世子,活着的小姑娘共计八名,暗室中的尸骨却有十二具之多,另外,小的还在暗室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着,伏虎将一应物证呈上。

息扶黎瞥了一眼,半点都不意外,他冷笑一声不在意的道:“不就是官翎么?莫不然伏虎你以为光凭一个小小的胡商,就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这般放肆?”

这京城之中,见不得光的简直多不胜数,黑市和胡商这一遭,不过是冰山一角。

息扶黎两指一夹,捻起那片官翎。

大殷朝的朝臣,但凡是有资格入朝上达天听的,需得五品以上,且腰佩颜色不一的孔雀翎羽,俗称官翎。

这样一小小的官翎,迎着光亮能见翎羽上透着暗紫。

紫色,那至少是三品以上大员方能佩戴的颜色。

琥珀眸光流转,泛着锋锐泠光,如淬冰含霜。

比常人多知往后几十年的事,对这官翎的主人,他心里清楚的很。

“伏虎备马,本世子亲自进宫一趟。”少年起身,一时忘了身上的小姑娘,差点没将人给摔了。

小姑娘死死搂着他腰身,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皱着粉色鼻尖问:“大黎黎,不要丢下酥酥一个人好不好?”

那细细弱弱的声音,带着软糯糯又湿濡濡的哀求,真真像只害怕被丢弃的小猫奶崽子。

小猫奶崽子伸着小爪子,轻轻勾住少年的小手指头,摇了摇,委委屈屈的说:“酥酥一直都会很乖的。”

少年面无表情,低头看了她良久,蓦地大手一挥:“走,本世子带你逛皇宫!”

她用完半个鸡腿,又喝了半碗荷叶珍珠白米粥,软软的小肚子竟是撑地鼓了起来。

她放下银勺子,跟息扶黎细声细气的说:“大黎黎,酥酥吃好了。”

坐主位的少年慢条斯理地端清水漱口,淡淡应了声,放下骨瓷白盏,接过婢女奉上的丝帕,轻轻揩了揩嘴角。

“去园子里转悠会,一会我带你见个人。”息扶黎说道。

小姑娘点头表示知晓,她在圈椅里一滑,蹬蹬下地到伏虎身边。

“伏虎哥哥,”小姑娘仰起头,黑眸又大又圆,映出显而易见的怜悯来,“你小时候过得很不开心吧?没关系的哦,大黎黎说小孩子都是那样的,长大了就好。”

她边说还边够着手,踮起脚尖拍了拍伏虎手背以示安抚。

伏虎低头看她,涣散的眼神重新聚拢,他抽了抽嘴角,心酸的竟是一言难尽。

“我……”他才吐出一个字音,主位上瞬间刷过来凌厉的目光。

那目光如刺在背,硬是让青年生生咬着牙憋着心酸,默下道:“我晓得了。”

略表善意后,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就出了门,往北苑那片翠竹幽篁里玩耍去了。

她记得那林子里头,有白白的可爱的小兔子呀。

而膳厅里头,处于世子冰冷凝视下的伏虎,片刻收获冷哼一枚。

半个时辰后,澜沧阁议事厅。

人伢子王婆子战战兢兢,她不时觑一眼主位上的端王世子,惴惴不安。

锦衣少年单手撑头,端坐黑漆玫瑰圈椅中,他架着大长腿,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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