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 1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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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柏看着七爷脸色, 很是意外。

以往七爷也曾怒气冲冲的来到黄米胡同,可离开的时候唇角都是藏着笑。这一次, 来的时候板着脸,走的时候脸色更黑,好像还带着一丝……窘迫或者尴尬?

是严姑娘又开罪他了?

不太可能, 而且绝无可能!

七爷对严清怡的心, 青柏最清楚不过。

只要严姑娘不是作奸犯科谋反叛乱,七爷便不会真的跟她置气。

可现在……

青柏觑着七爷神情, 默默朝青松施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稳着点驾车,别遭受池鱼之灾。

七爷上了马车坐定,低头瞧见手里攥着的荷包, 心头气血翻涌。

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不懂三纲五常之人, 为人子女的竟会对亲生的父亲心生爱慕!

作为宗室家中的一员, 七爷深知, 其实皇家里的丑事最多。比如前朝的孝宗皇帝曾淫戏过自己的表姑,再往前的惠宗皇帝强占了自己的儿媳妇。就是本朝, 极受后人景仰的太宗皇帝, 也曾经觊觎过朝臣的家眷。

这些固然与伦理不符,但在血缘上并无可指摘之处。

而云家……简直是不知廉耻匪夷所思。

难怪云度带着妻小都躲到榆林卫,独独留下这个女儿。

原来她是如此地丧心病狂!

她恋慕她爹,虽然有违纲常, 七爷可以当作不知不去计较, 可她不该欺负严清怡孤苦无依, 而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真把严姑娘当成了软柿子捏?

想到此,七爷厉声对青柏道:“往后多留心忠勇伯府的云姑娘,看看她平素都做些什么。”

青柏吓了一跳,连忙应是。

七爷性子清雅淡泊,只要不涉及严姑娘,极少表现出明显的喜怒哀乐。

而这次,竟然丝毫不加掩饰。

想必是云家姑娘招惹到严姑娘了。

青柏不由为这位素昧平生的云家姑娘捏了把汗。

一路沉默着走到神武门,七爷突然又道:“不着急回去,先到太医院跑一趟。”

青柏忙扬声对青松说了句。

太医院位于承天门外,跟神武门一南一北。

青松掉转马车往东走,再往南边拐过去,驶得约莫两刻钟到了太医院。

当值的太医们听闻七爷到来,忙不迭地放下手中活计,上前行礼。

七爷直入主题,解开荷包系带,掏出里面的碎瓷片问周医正,“碗壁上许是涂过药,能不能分辨出是什么东西?”

周医正拿着碎片翻来覆去地看,又凑在鼻前闻了闻,再用手抹两下,对在太阳底下仔细瞧了片刻,迟疑着问:“这上面有东西?”

七爷不答,又问其他人,“你们看看?”

众太医传着瓷片相继看了看,俱都摇头,“没见到有异样之处。”

“好,没事了,有劳诸位。”七爷复将碎瓷片装进荷包里,朝周医正挥下手,阔步离开。

坐进马车后,才重重地叹一声。

时候太久了,连太医也瞧不出有涂过药的痕迹,就是拿到云楚青面前,她也未必能够承认。

只能再想其它办法。

思量间,马车已经驶进神武门。

小郑子正站在和安轩门口翘首期盼,瞧见七爷脸色,憋在肚子里的许多话都没敢说。等七爷坐定,先沏上热茶,又觑着七爷脸色,把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写出来的大字呈过来。

七爷自幼跟随翰林院的方学士读书,也学了方学士尚文的性子,在品鉴别人字迹或者诗词时,总是要静下心,先摒弃心中杂念,而不会带着情绪。

七爷喝两口茶,定定神,开始翻看着字纸,边看边指出那几个写得好,又挑出不足的地方。

小郑子站在旁边受教地答应着。

等二十页大字看完,七爷面色平缓下来,再抿一口茶,赞道:“有长进,再多用点工夫,往后就可以写请帖了。”

小郑子咧开大嘴,问道:“那我能不能当上管家?”

“不能,”七爷毫不客气地回答,“你呀,还得多历练几年,什么时候能跟范大档似的喜怒不形于色,就差不多了。”说罢,起身走进书房。

他上午画了一半的画作仍然铺在长案上。

虽然只有个简短的轮廓,画中人的衣饰和面貌都模模糊糊的,未曾仔细雕琢,可从动作仪态上已经能够隐约看出严清怡的影子。

七爷心中戾气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绵绵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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