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程太守女儿(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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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晁盖浑厚的声音说道:“想必小娘子你就是弟妹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晁盖看着吴用,明显带有调侃意味。

晁盖怎么会知道她?还叫她弟妹。

定是这吴用说的了,她和他还没有成亲,这秀才怎么在那胡言乱语呢!

倪溪脸一红,她不好接口晁盖的话,只能带着羞意狠狠瞪了吴用一眼。

对于吴用来说,眼前这美人儿含羞带怒,眼波儿似水般妩媚动人,让他不禁心神一荡。

他正了正色,转移话题道:“刚才见兄长想必也有要事与我相商,快快坐下吧。”

晁盖的表情似笑非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与那汉子一起在正屋坐下了。

两人表情凝重的坐在那里。

吴用又转身温柔的对倪溪说道:“婆惜,劳烦你先去厨灶煮壶茶了。”

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吴用就改口叫倪溪的小字了,这样也显得更亲密些。

“嗯。”倪溪轻声应了。

明白他们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说,不方便自己在场,她顺从的去了厨灶。

这一通忙下去,时间很快就到了除夕,原本今天倪溪应该在家中帮忙的,可她放心不下吴用一个人,一大早就来了。

吴用帮着倪溪把竹屋上上下下都清理了一遍,扫去蛛网与尘秽,将买的桃符门神之类的贴了上去,红红绿绿的,却总算有了一丝过年的气氛。

她又去厨灶间把鱼肉牛肉这些菜处理好,做了满满几大盘,够吴用好几天吃的了,又包了一些肉饺子,冬天到了,这些吃食都可以多放一些时候,不用担心坏掉。

这一切都做完后,她真的该走了。

道别的时候,吴用正在厅堂饮酒。

也不知饮了多少,酒气弥漫在整个屋子,他半个身子伏在桌子上,自饮自斟,面庞泛着淡淡的醺红。

倪溪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上前替他斟了半盏酒,又重新斟了一盏,柔声说道:“奴要走了。”

吴用抬起微醺的眸看她,“娘子真的要走?”

倪溪嗯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盏酒敬你我的缘分。望教授以后珍重。”

说这话的时候,倪溪眼里泛着泪光,她记得原著中梁山泊众人都受了招安的,后来宋江被一杯毒酒夺去了性命,而吴用,随后也心灰意冷的自缢于宋江的坟茔前,埋骨蓼儿洼。

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生前有多么轰轰烈烈壮志雄心,死后就有多寂寥凄凉。她实在很难将那个吴用和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联想起来。

一想到吴用将来也会这般结局,倪溪就觉得心如刀绞,她含泪嘱咐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然而无论如何,性命只有一次,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望教授多多爱惜自己的性命。”

说着她就哭了出来,泪水晶莹剔透,从她玉白的颊上簌簌落下,如梨花带雨,凄婉动人。

这个倔强的小娘子呵,明明对他也是百般不舍,恋慕他,可却依然想着放弃他。

吴用记下了她说的话,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她拭了下眼角泪珠,叹息道:”娘子你这是何苦?”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他的动作却无比的自然与轻柔,生怕弄疼了倪溪娇嫩的肌肤。

他看着抽泣的倪溪,低低呢喃道:“我能遇到娘子,此生幸也!”

倪溪一顿,悲哀的闭上了眼。

……

这个年过得着实枯燥,或者说是倪溪的心不静,除夕那日与吴用分离后,就连大年夜守岁时她也心不在焉,本以为快刀斩乱麻从此她与吴用桥归桥路归路,各自两不相干,她会放下那份念想。

可谁知,思念那人的心越来越重了起来,她与阎婆阎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然而吴用呢?她会想吴用一个人过年该是如何冷清,这些天他又该如何度过?

一想到两人真的再也不会有相见之日,倪溪的心就痛楚起来。

这念头,原本只是一个小芽,却不知何时飞快的在她内心生长成为藤蔓成为参天大树,日日侵蚀着她,让她夜不能寐。

就像吴用之前写的那首诗《狡童》,是否在她冷淡对他时,吴用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带着这样的心情,面对阎婆准备的诸多美味吃食,她也食不下咽,味同嚼蜡。

“我儿可是病了?”阎婆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些日她一直觉得女儿满腹心事,但问询时却不与她说,只能任之由之。然而看着女儿的脸色苍白,瘦削了许多,她也心疼。

倪溪摇了摇头,“女儿无事。”她的身体没有病,只是心病了罢了。

阎婆无奈,突然想起今日是元宵节,如若不然让女儿出去散散心也好。这样想着,她便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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