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只是一个疯女人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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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道安安静静。太早,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秋冉拿出小镜子再把自己的妆容查看一遍,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看了眉毛、照不到嘴唇,看到头发,看不到眼睛。

不过,依次看来。镜子里的眉是柳叶眉,唇是小朱唇,眼是丹凤眼,样样都是玲珑精致。

时间差不多了!

她收起镜子,整整身上的旗袍,深吸口气,往帝花饭店走去。

今天,是她和“敌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出现在袁克栋面前引起他的注意是第一步,然后,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靠她自己去走。

她知道,这个时间袁克栋会去晨跑,晨跑回来,洗澡、吃早饭,然后有十五分钟的空闲时间,这十五分钟是她最好的机会。

帝花饭店是是松岛最宏伟、最豪华的饭店。它配置了电风扇、自来水、中央暖气系统,利用发电机为客房和娱乐设施提供照明。维多利亚风格的四层楼房,沿街立面建有木制游廊,饭店一头是哥特风格的带有手摇电梯的五层高方砖角楼。

毫无疑问,能住在帝花饭店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当地名门望族,商贾名流。

秋冉昂首挺胸,像战士一样迈进饭店大门。西崽马上过来替她开门。

“女士,请问你有预约吗?”西崽问。

“请问,来见丈夫也要预约?”秋冉微笑着说道:“我是上官宜鸢,我来见袁克栋。”

雷心存把张丽君送走后,心里正止不住地开心得意。他给自己沏了一杯好茶,惬意地喝上两口。

他不喜欢侍候司令身边的女人们,没一个省油的灯。越漂亮越麻烦。苍蝇似的围绕在司令的身边,赶都赶不走。

张丽君也算待得久的,三个月,四个月?算算日子也到该走的时候。

女人都有一个毛病,在司令身边待久了。就以为自己是他最后一任情人,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比起莫名其妙被送走的女人,张丽君至少知道自己何处惹毛司令。更多的美人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雷心存分不清,司令对这些女人是好还是不好,司令和这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要什么给什么,汽车、洋房、珠宝,出手大方,毫不吝啬。分手的时候,也是雷厉风行,一点不仁慈。

上一刻还浓情蜜意,下一秒就翻脸无情。他曾看过某位女士在寒风瑟瑟的半夜被赶到大街上,也曾在黎明时分把女人送到火车站。

他摇头感慨,细饮一口茶水,哼了一句戏文。这时,一个刚入伍的小兵“嘚嘚嘚”跑进来,立定,“报告雷副官,有一位上官宜鸢小姐来找司令!”

雷心存听到“上官宜鸢”四个字,嘴里的茶一口喷出来。

“你、你说谁来了?”

小兵抹了抹满脸的茶水,把原话又说一遍。

“唉,她怎么来了?”雷心存放下茶杯往外走,刚走到侍从室门口正撞上婷婷走来的秋冉。

“雷副官,好久不见。”

秋冉温柔一笑,笑得雷心存骨软筋酥。见过太多乌合的莺莺燕燕,还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使人赏心悦目。

“三……三少奶奶。”

秋冉微微点头,明知故问:“司令呢?”

“司令晨跑去了。”

她装出恍然的模样,从容地说:“那我进去等他。”

“这、这——”雷心存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上官宜鸢和袁克栋还没有离婚,法律上就还是夫妻,宜鸢要见自己的丈夫,谁能阻止?

秋冉故意忽略雷心存的面脸大汗,转身打开侍从室隔壁套房的门。这间房是帝花饭店最豪华的套房,有卧室、会客室、餐厅和书房,带冷热水和抽水马桶。

秋冉环顾四周一眼,空气中有一股脂粉味,但没有张丽君的影子。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床下没有女士拖鞋,所能见的地方也没有看见任何女性化的东西。秋冉走到窗边,挑了一张藤制沙发舒服地坐下,“雷副官,你忙去吧。我就坐在这里等。”

雷心存急得汗都流下来,这、这、这司令今天早上本来就心情不佳,回来再看见她在这里,还不劈死他啊!

秋冉不看雷心存,顺手拿起身边茶色玻璃上的杂志随意翻起来。

司令不好对付,上官宜鸢是惹不起的菩萨啊!

雷心存一看时间,晨跑的时间马上要结束。他不管宜鸢,赶紧跑下楼,先去拦着司令。

雷心存走了,秋冉长舒口气,手指在微颤。

她放下杂志,双手交握。拼命要自己冷静、冷静!他没有什么可怕的!大家都是人,没有道理需要怕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秋冉从皮包中拿出镜子,再次把脸从上到下、从左至右照一遍。

她的武器就是自己这张酷似宜鸢的脸!

门口突然传来噪杂的脚步声,她赶快把镜子塞到包里。挺直脊梁坐在椅子上,微斜着身体,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腮,一手漫不经心地翻看杂志,洁白的双腿在墨蓝色的旗袍底下若隐若现。

他进来了!

不知和身后的雷心存骂骂咧咧抱怨什么,把身上汗湿的尘沙一股脑扔到雷心存脸上。

他转过头,终于发现自己的房间中还有一个人。

秋冉身体在他的目光下颤栗,七月的夏天,她感到十二月的寒意。

她命令自己不许逃避,迎着他的目光站起来。第一次和他的目光相对。

他……没穿上衣,身材的肌肉线条分明,形状美丽。健硕的手臂比秋冉的大腿还粗。也暗示着,他只要伸手就能把她掐死。

秋冉面红耳赤,心跳如雷。她不能再站着不说话,再这么等下去,她首先会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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