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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没有受伤。

那桶血泼过来,姜槐挡了大半,南希身上几乎没有沾到,却是被溅了一脸,让她不小心地回忆起某些可怕的时刻。

周遭一片混乱,尖叫不停,南希紧紧地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等到姜槐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南希已经晕了过去。

她满身是血,阵阵泛呕,却傲然地屹立着,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南希,十分纳闷,晕血原来也会遗传。

可仔细一看,却发现南希不像是晕血,更像是惊吓过度,脸色死一般惨白,手还紧紧地抓着她衣服的一角,她轻轻掰了掰,没有掰开。

南希是个公众人物,发生这种事情对她来讲绝非好事,即便她是个受害者。在如此混乱的场合下,也就蒋瑶能够保持镇定,马上将南希送往医院,勒令大家封口,又让助理细心勘察有没有人看见。

好在是凌晨,停车场没有什么人。

姜槐一直跟着到了医院,一路上,南希始终攥着她的衣角没有放开,最后还是她用了力,才掰开。

南希安然无恙,是惊吓过度而出现短暂昏厥。

姜槐最想做的事情是回去将这身衣服扔掉,再狠狠地洗个热水澡,毕竟这样满身的血,虽然干涸了也很吓人,几个护士都是绕开她进病房的。

蒋瑶安顿好南希,留下助理后就去处理烂摊子,可姜槐没有离开。

她答应单池远,会好好保护好南希。

她信守诺言,却没想到遭到这样的对待。

不过,她也不吃亏,狠狠地反击回来。

南希刚醒来,换了衣服又梳洗,就听到外面的躁动。

她原先不喜欢姜槐,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她性格乖张,看谁都有些不顺眼。但一旦划分进自己人的界限,她都会像护犊子的老母鸡。

她冲到了姜槐面前,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小舅舅:“你干什么?”

“我……”单池远与南希对峙,基本是四两拨千斤的顺利,这会儿被这么一质问,毕竟自己理亏,一时也词穷:“我以为你……”

“你为什么对她动手?她保护了我,你还对她动手!”南希今夜却少见的犀利,“你以为她没有保护好我吗?那你呢?那个人朝我泼血的时候,你在哪里!”

医院一片静寂,南希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点哭腔,在单池远听来却振聋发聩,他看着她发红的带着埋怨的眼睛,第一次产生了落荒而逃的念头。

可南希没有给他机会,步步紧逼:“你说啊!你在哪里?你答应我妈照顾好我!可是我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妈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爸的新老婆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发脾气,真正没有保护好我的人是你!反正,我也习惯了。我妈不喜欢我,我爸也不管我,我才不稀罕你这虚假的关怀!我为什么会受到惊吓,因为那些血泼到我脸上的时候,像我妈死的时候一样,血溅了我一脸。”

说完,南希拉着姜槐进了病房,门当着单池远的面狠狠地甩上。

姜槐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单池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她却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伤痛。

被迫听了一出豪门恩怨,姜槐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触动。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姜山也缄默不提,虽然姜山给了她足够的关爱,但有妈妈和没有妈妈,还是不同的。一开始,她以为母亲过世了,后来在姜山喝醉时才得知,她活得好好的,只是丢下了她罢。

有妈却从未见过与妈妈过世相比,也不知谁更悲惨。

姜槐看向南希的目光,不免带上了一点感同身受的心疼,她轻轻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南希却像被针扎到一般,猛地抬头:“我告诉你,刚刚听到的这些话,不准说出去!别以为你保护了我,就怎样,你是我的保镖,这是你应该做的!也别想用这些事情来威胁我!但凡走漏一个字,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在这个圈子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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