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被直播囚禁的坏女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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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天,将是他们自离开地下室为止,第二次见面。

陈凌峰问他:“你准备好了吗?”

陈旭锋眼神空茫茫,他好久才应他:“什么?”

“明天开庭。”陈凌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他似乎长长久久地叹了口气,这叹息声未曾被陈旭锋察觉,也或许,他根本不在意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陈旭锋眼睛陡然放光,他痴痴喃喃:“她会在吧?会在吧?”

陈凌峰从喉中发出低低的笑,他忍不住,实在情难自禁。他严厉地看着他,嘲意深深,却在这一刻显得灰心丧气。

“当然,她会在的,”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她和我说过什么你知道吗?”

“她要看着你亲眼进监狱,陈旭锋,你告诉,你现在还想着看到她吗?”

陈凌峰破了音,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眼眶滴血,愤怒与伤心在胸腔中满怀,他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闭上眼,颓丧地自语。

“他们说你是疯子,我无话可说,你确实是个疯子……”

陈凌峰第一次在陈旭锋面前袒露出自己的脆弱来,他兀自说了下去,“我是怎么让你成了这个样子的?”

“旭锋——你告诉哥……”

“哥该怎么样才能护住你?”

他眼中有泪水滚落,最终,他抑制不住内心深处弥漫的痛苦,嚎啕大哭。

这个有着英俊脸庞,被许多人称为是最年轻有为的总裁,鼎达房产多年的掌权者,终于在他面前掀露了所有丑陋、难堪的内里。

他赤条条地把所有可怜、不堪一击展露给他。这个举世他唯一的亲人。

某一刻,他也无依无靠,只能放任自己在已经疯掉、失去神志的陈旭锋,他的弟弟面前嚎啕。

陈旭锋呆呆地看着他,他想伸手碰碰他,但是玻璃隔绝了他们之间更亲近的动作。

就算陈凌峰再有权有势,他也没有办法回回与他见面时,都避开警察与玻璃门。

这位年轻,执迷不悟的青年,终是在兄长的大哭中,慢慢慢慢地恢复了神志,他低低声喊他。

唤他“哥”。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是裹在了很厚很硬的铠甲下,他绝情地看着他的亲人为他奔波劳碌,而他自顾自地沉溺于幻想中的世界,他渴望见到苏衾,于是在现实里,用这幅样子面对着所有人。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在陈凌峰的痛哭下妥协,他像个缩在龟壳下的乌龟,探出了一点点的身躯。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陈凌峰泪水未擦去,他早就没那么体面,虽然衣着光鲜,可精神气难看到极点。他那双漆黑的眼里是潮湿的水汽,他哽咽着,毫无形象地看着他。

他问他。

“你还爱她?”陈凌峰大声质问他,声音破碎得不像话,是被痛苦与疲惫割碎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死心塌地爱她,护着她?她有那么好吗?”

他愤怒于蒋崇盛等人对他在各个方面上的打击,他无力还手,他因此受挫。

陈凌峰感到了痛苦,他因自己的无能为力,因陈旭锋的爱意不渝而感到绝望。

陈旭锋停下了摩挲玻璃的手,他望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好久好久,才失神般笑出声来。

他唱起歌来。沙哑的声音,动人的情歌。

他小小声地哼,笑容一点点变大——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过去他是学校有名的校草,唱歌动人,不知道靠着这副嗓子迷走了多少少女的心。

但如今,他唱得一点也不好听。

他像个乞丐,沿街卖唱般,用着嘶哑的声音,缓缓地哼唱。

但即便他唱得不好听,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听到了。陈凌峰也呆住了,他泪还在纵横交错地流,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愿凭爱意将她私有……”

陈旭锋啧了啧舌,最后大笑出声,他哽咽地唱道:“我愿凭爱意将她私有……我愿……”

但她不愿。

于是,一个在铁窗外,一个在铁窗内。

他那样可怜,不惜伤害自己,恳求她来见他一面。

可她……不愿。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他最后哭着唱,埋掌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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