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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望舒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小妻子, 不想遗漏她的任何表情。

新荷点点头, 又摇摇头。她很想问姚锦溪去了哪里?却忍住了。

知道和不知道没什么区别。她自问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姚锦溪那样害她, 如果没有四叔……她只怕是要亲自动手的。

新荷心里乱糟糟的, 并不是很介意姚锦溪的事情,而是由姚锦溪的事情联想到其他的……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烦心些什么。

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在内心深处,始终对顾望舒都是有恐惧的。每每想到她在他面前人头落地……血喷洒出来……他就在人群里站着, 一句话都没有。怎么能不恐惧呢?甚至觉得他冷血极了。

两人的关系就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她无条件的帮他, 是因为知道他后来的权势无双。

她又怕他,又想依靠他。

四叔那样强势的人习惯了事事把握、掌控。他认为对的,就默默做了,然后也不说。等着你自己去发现。就像这次一样。后知后觉的感受并不美妙, 甚至带了情绪的。分明是最亲密的两个人,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

新荷心里苦笑,发现自己的要求太多了……她何尝不是藏了很多心思, 连提都没向他提及过……说到底也是怕延续前世的结局,满心的戒备。

可是, 她嫁给了他。两人要相处一生, 信任和爱应该是均等的。

小妻子什么话都没有说,连表情都没变,顾望舒心里却慢慢紧绷了。他有些摸不清她心里的想法。

西次间安静到诡异。

“二爷、夫人, 饭菜好了。”云玲咬牙开口, 她怕两人吵架……夫人刚才是受了气回来的。

新荷定了心神, 去牵顾望舒的手。母亲说的对,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

晚膳摆在东次间,四餐一汤,色.香味俱全。

两人坐下吃饭,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顾望舒依旧给新荷剔鱼刺、夹青菜……

然而,有什么东西却悄然变化着。

顾望舒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他并不清楚她瞒了什么事,但是他本能的觉得不对。

成亲后的甜蜜、温存让他沉陷其中……忘了她心里还一直藏着事情。

夜凉如水。

晚膳后,新荷由慧敏伺候着梳洗。她换了件月牙白素缎褙子,躺到床上去。

顾望舒从净房里出来,掀了被子躺在她身边。他有点受不了小妻子的疏远。

“……荷儿,你是在埋怨我吗?”过了很久,顾望舒问道。

新荷睡的有些迷糊了,隐约听到四叔在叫她,什么也来不及想,便扭头往他怀里拱。

顾望舒身子一僵,伸手把她搂到自己的被窝,几乎是叹息了。半响再看她,竟然呼吸均匀、睡熟了。

那人的怀抱有熟悉的檀木香,新荷睡梦里都觉得有安全感。她习惯性搂上他的脖颈儿。

“这倒是乖巧了。”顾望舒低头亲亲她的脸,很怜惜的把人抱了满怀。他甚至都在想,她只要肯用心对他,亲近他……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的,那怕是去死。

次日醒来时,顾望舒已经上朝走了。新荷心事重重的赖了一会床,就唤云朵进来伺候。

“……四叔多早晚走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云朵绞了热帕子让她擦脸,笑道:“二爷是卯时左右出的门,走时特意交待了,不让打扰你休息。”

新荷没说话,去八仙立柜拿了杏黄色对襟小袄,把身上的褙子换下,交待云朵道:“你找个丫头去「静安堂」一趟,就说我身体不大爽快,今个不去请安了。”昨晚碰到了蒋氏母女,她心里厌烦的很,不想见到她们。

云朵“嗯”了一声,出去安排了。

槅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西次间被镀了一层金光。

新荷吃过早膳后,坐在茉莉长塌上,给四叔缝制中衣。襴边用针线细细锁了。衣领处绣了青竹叶,她的女红很好,看着惟妙惟肖的。

“夫人,院里的迎春花开了,好香啊。”慧文双手捧着青花瓷圆盘从外面走了进来,盘内采摘了许多迎春花朵。

几个大丫头在新荷的旁边坐着缠丝线,看见她过来,就笑:“……每日里什么活都不做,就知道拈花惹草的,偏偏夫人还惯着你……”

慧文也笑:“那是姐姐们和夫人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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