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生死劫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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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如果需要利用到他,我才能活下去呢?”江晚啼捏着泛白的指尖问道。

“你最好离他远些。”白泽的眸光一下冷了不少。

见他面色骤变,江晚啼便咬咬唇瓣,白中泛起一点红,“原世界我与他有牵扯,重来一次我无法保证能没有从前的交集,更何况一切未知,不是我想避就能避的。”

白泽哑然。

无论重生多少次,她都知道如何找到对自己有利的点。

皮囊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的物件,随时都能娴熟自如地驾驭。

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白雾,他眯起眼来,遥想起几千年前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这次醒来竟是一点没变。

“白泽?”

一声软糯的侬语响起。

白泽猛地恢复原有的清明,只见江晚啼正含着脉脉的笑意望着自己,全然没有先前为难的模样。

她很清楚,江父江母死后,这个世界没有很了解江晚啼的人了。只要不出大偏差,她顶替原主不是难事。

在江晚啼看不见的地方,白泽袖中的手开始做紧。

几乎是眨眼的一瞬,他出现在江晚啼的床头,衣袂距离她小巧的鼻尖不过三五公分的距离。

“找退路不是这样找的。”他扼住她尖瘦的下颚,“青黛。”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若不是二人的身份与实力有云泥之别,就要以为她曾做过什么让他痛恨憎恶的事。

江晚啼被他捏得往前一跌,吃痛得要吸一口凉气,那双雾眸直直地望着他,咬紧牙关染着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饶是这般,白泽也没有一丝一毫要松手的意思。

直到她的表情有了裂痕,牙缝中溢出几个字:“白泽大人,这里疼。”

她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心窝,在白泽低头的当口,蓝白的病号服上多了两小块鲜红血渍。

他瞬间松手。

江晚啼人虽“活”过来了,但差一点就要伤及心脏的伤口恢复不了,她需要承受真真切切的疼痛。

“在你的伤恢复之前,我会暂时照看你确保安全无忧,”这时候白泽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似乎是想为刚才的过失表达歉意,“你也莫以性命开玩笑。”

末了他又看了看江晚啼,许是在想这嘱咐是否够妥帖。

江晚啼在他眼皮子底下往枕头上靠了靠,手背到身后去,“方才,晚啼还以为……”

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盈满的眼泪硬是没有落下来。

……这是原主江晚啼这个年纪该有的小性子,小姑娘家的委屈、倔强脾气被她演绎得极好。

门外,急急的脚步声传来。

白泽注意到她右肩后方的床头铃,在苦笑的同时蓦地在原地消失。

病房门被打开,江晚啼松开连着床头铃的线。

进来的护士是之前跟沈医生一起来的那个,“江小姐您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护士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扶她躺好。

“护士姐姐,”小姑娘摇摇头,唇瓣苍白,眼睛却红得厉害,小小的声音格外坚定,“我要去看妈妈。”

十几分钟前,江母抢救无效身亡。江晚啼作为女儿该立刻去看看才是。

护士有所动容,但还是想拒绝:“江小姐您的伤势很重,不可以下床走动。”而且小姑娘现在的身子也没有那个体力。

话出,江晚啼小声地“嗯”了一声,垂下了脸。

两人没有说话,房里只有她低低的哽咽声。

小姑娘要哭了。护士开始心软,正当准备开口说“要不”的时候,江晚啼开了口:

“姐姐,你要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她又是一番哽咽,抬头望向护士的眼睛盛满了悲伤,“我想见妈妈最后一面。”

说完,大颗的泪珠直往下掉。几秒功夫,江晚啼的衣襟就被打湿,沾血的地方被晕开。她哭得鼻子发红,肩膀一抽一抽,不能自已。

很快,护士推了轮椅过来。两三个人把她搬到了轮椅上,小姑娘边抽泣边和她们说“谢谢姐姐”。

把人送到后,负责的医生还在蒙了白布的床边上记录,见死者女儿来了心领神会地退出去,给母女二人留空间。

江晚啼是真哭。掀开蒙住江母脸的那一角,趴在边上哭得厉害。长袖的病号服和挨着脸颊的长发被打湿。

“白泽大人。”

白泽出现在她身后,勾唇冷笑:“没有早点找你装成别人活下去,真是可惜了。”

江晚啼扬起小脸,回头看他,“大人太看得起晚啼了。”

她生于悬崖峭壁,上贴滚烫似火的光,下踩万年寒冰,迎着生死绝望生长。

“这次且饶过你。”他说的是方才趁他不备按下床头铃叫来人类。

“我还以为大人不惧那些人类,来了也没关系呢。”她用哽咽的嗓子说道,泪水没有止,大有把整套戏做完的意思。

白泽冷然:“我不宜沾染人气。”也不宜在人间多逗留。

江晚啼随口应他一声,把江母的脸给盖上。她左右两手同时转着轮椅,吃力地往门口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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