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枉称侠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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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风将极渊重瞳所见的一切说给她听,飞雪也是心惊,冷笑道:“果然是手段了得!瞧着这些被囚之人,修为都不低,却被擒到此处,形如痴呆。”王风也是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近千余名囚犯,心念电转。

二人已知地牢中无一个守卫,身形前掠,来到一名囚犯身旁。飞雪一见那人,竟是一位清秀可人的女子。王风转过身来,将背上长刀向那层禁制上一靠,那层禁制白光一闪,随即便被吸灵石炼成的刀鞘尽数吸入。

只见那被囚女子一惊,见了面前二人,脸上已浮现喜色。不等她开口,王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式,然后二人将她带至一角,王风随手布下一个隐形隔音的结禁,然后三人坐在地上,交谈起来。

王风对那女子笑道:“你还认得我吗?端木姑娘。”这女子便是神剑府府主端木啸天之女端木37603331雯了。适才在侠神宗外,王风运用极渊重瞳扫视地牢,便发现一人相貌有些熟悉,后来才想起,那正是端木雯。

五百年未见,岁月在他们这些修真者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印痕。端木雯美目流转,盯着王风看了一会儿,这才猛然想起:“啊,你是……你是王盟主?”王风含笑点头。端木雯看了看面前二人,忽然“哇”的一声,扑进王风怀中,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道:“王盟主,你快救救我爹他们吧!我爹被……被他们抓起来了,神剑府……神剑府也没了……”

王风心中震惊,连忙道:“不要急!慢慢说吧!”说着,伸手用衣袖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端木雯抽泣不已,已是语无伦次了。飞雪道:“咱们还是先离开此地,问个明白,然后再作打算!”王风点了点头,又将二女收入三才布袋中。然后看了一眼众囚徒,暗叹一声,身形消失。

又来到金沙原,王风放出二女来。端木雯此时神色平静了稍许,在王风飞雪二人的仔细询问下,端木雯将事发经过详说了开来……

自从王风一行告别神剑府后,过了月余,端木啸天忽然接到侠神宗主李太侠的拜帖。端木啸天心想,神剑府虽与侠神宗和天毒宗同为次神界的三大禁地,平时却无往来,这次侠神宗突然来访,不知何意。当下连忙请进。

二人密谈了整整三天三夜,所谈之事全府上下除了端木啸天和李太侠这俩位当事人,无人知晓。随后李太侠离去,直到数月后,又上门拜访。而端木啸天也回访了几次。如此一来二往,已过了数年,倒也平安无事。神剑府众护法和端木雯多次问起侠神宗是何意,端木啸天摇头不答,只是眉宇间忧色甚浓。

直到有一天,端木啸天拿着传音符,犹豫不决,反反复复地拿起又放下。后来一咬牙,向天道盟传音,得知王风闭关,端木啸天叹了口气,随后再也没有和天道盟连系过。端木雯见状,问发生了何事,父亲又不答。遂后端木雯又对端木啸天道:“既然王盟主已闭关,通知其他人也可以呀!”

端木啸天道:“此事重大,只有王盟主能亲自作主,其他人没那么大的*!”当时王风重创妖魔二界之事,已传遍了九界,世上绝对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待到后来,端木啸天又向天道盟通信,玉玲珑接到后,说王风仍在闭关之中,出关之日不详。又问有何事,端木啸天想了想,说没什么事,等王盟主出关后再说。

就这样,过了数十年。一日,李太侠来请端木赴宴,说有要事相商,端木踟蹰良久,还是去了侠神宗。过了数天后,端木啸天回来了。府中人一见,大惊失色。只见端木啸天浑身伤痕累累,血染长衣,头发凌乱,神色憔悴,已是身受重伤。

众人问其故,端木啸天这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此事经过,随后宣布神剑山庄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封闭全庄,准备迎敌。

到得深夜,警报传来,说是敌袭。端木啸天已无暇疗伤,只得率全府上下迎敌。这次来犯之敌,竟是侠神天毒二宗联手,尽管神剑府占据地利,但还是死伤惨重。

血战多日,依仗地利之便,神剑府硬是死守不让,让两大禁地联军止步于庄外,不得寸进。眼看双方在僵持之时,而神剑府此时能战者亦不多,中崇神君突然带领近千名高手,从山庄后面杀来,府中弟子多数带伤,且又疲惫不堪,哪里抵挡得住,不到片刻,山庄已被攻破。

端木啸天在四位护法的舍命相救之下,率众突围,四护法全部战死,要知这四护法最低也是金仙之境,可想而知,当时的战况是何等惨烈。后来三处联军搜捕多日,不见端木啸天等人,只得留兵驻守山庄,然后三巨头各自回去了。

听到这里,王风问道:“那李太侠究竟是为了何事,行此毒手?还有,天毒宗和中崇神君为何也卷入其中?你们突围后又去了哪里?为何你又被囚于侠神宗内?还有,你爹如今身在何处?”王风一口气将心中的疑问都说了出来,然后静静地看着端木雯,等她解说。

端木雯神色黯然,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飞雪连声安慰。过了半晌,端木雯道:“听我爹后来说,那李太侠据密探来报,说五大神君准备对三大禁地下手。

多年来,神君们视三大禁地为眼中钉、肉中刺,路人皆知。所以这次李太侠上府,便是与我爹商议对策。并说只有三大禁地联起手来,抱成一团,才能与之相抗。还说天毒宗也就罢了,毕竟是地狱界安插在次神界的宗门,但神剑、侠神二宗门背后为其撑腰的大神、神尊现今正准备与西方诸神开战,无暇分身,也不会管这些界内的小纷争,所以指望他们对五大神君施加压力,是不可能的,唯有我们自己团结一致,才能让神君们无可奈何。”

“我爹听说后,自然同意。当年我娘也是被神君设下圈套害死的,所以我神剑府与五大神君势不两立。密议良久,二人才定下章程来。后来我爹也去了几趟侠神宗,不过后来,见侠神宗与西方来的两个使者勾勾搭搭,我爹隐隐觉得,已上了那李太侠的当了。”

“我神剑府虽与五大神君势同水火,但在这等大关节上,还不至于叛教背祖。依那李太侠之意,我们三大禁地与那西方诸神连成一气,要是在次神界中不能立足,那就直接去人界。如此一来,五大神君便是再神通广大、心狠手辣,到了人界,为了怕生灵涂炭,只怕也得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快活逍遥!”

听到这里,王风飞雪也是心惊:“此计果然歹毒!”只听端木雯又道:“我爹当然不肯听从,说能战便战,不能战便走。岂有与异教虎狼共事之理?而且还要把战火引向人界,纵是大神不追究,但我们作为修道之人,于心何安?当时我爹便与那李太侠吵了起来。后来那西方二使中的一个人,扔出了一个头颅来,说这是佛界的一个和尚,跟踪他去了好几个地方,后来被他发现,将他杀了!”

王风心头一震,惊问道:“那和尚叫什么名字?”端木雯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当下道:“听那二使说,在杀那和尚之前,用搜魂术查验,那和尚法名无烟。得知同行的还有他的一个师弟叫无尘,却几番搜寻未获,二人只得来到了次神界,与那李太侠勾结上了!”

王风暗暗松了口气,却又对那西方诸神界大是愤恨。端木雯道:“我爹一怒之下,愤然离开,再也不与侠神宗来往。过了数十年,忽然李太侠派人来请我爹赴宴。我爹原本不去,后来李太侠说他已与那西方诸神一刀两断,再也不会行此离经叛道之事,并说此次一是谢罪,二是有要事相商。我爹犹豫再三,拿出多年未曾使用的一柄神剑,然后孤身前往。”

王风飞雪二人暗叫:“只怕此行不妙!”只听端木雯道:“也幸亏我爹多长了个心眼,临行前将一件神器带在身上。一进侠神府,李太侠忙迎了上来,请我爹入座,后来天毒宗宗主石巨毒也来了,我爹心想,这次原本就是三大禁地密议要事,当时也不在意,只是暗加提防。

酒宴中途,谁知那西方二使也从后堂出来了,我爹这才得知,原来这么长的时间,那二人一直都在侠神宗。一见面,其中一使就说,他们没有完成任务,绝不回去,希望我爹与他们合作。

我爹也非鲁莽之人,当下只说此事重大,容他考虑考虑。不料……不料这时……”说到这里,一双美目中满是怒火。

“不料这时,那天毒宗主突施冷箭,我爹闪过后,那李太侠忽然从后面给了我爹一剑,冷笑连连,说事已泄露,我爹顽固不化,傻子都能看出这小小的缓兵之计,今天请我爹来,就没打算让我爹活着离开侠神宗,并借此机会,吞了神剑府。那西方二使也上前夹攻。我爹如何是他们的敌手,大战数十合后,已然身受重伤。”说到这里,端木雯已是泪如雨下。

定了定神,接着又道:“我爹仗着神器之助,终于逃离侠神宗。后来,侠神天毒二宗大举前来,与我神剑府血战,不料那中崇神君又亲自带人前来夹击。神剑山庄再也抵挡不住。可怜我那四位护法爷爷……”说到这里,端木雯又是泣不成声。

“后来我爹带着我们只有数人突围后,原本想破界去你们那儿,不料整个次神界,被五大神君合力,用八颗定界珠封锁空间,将次神界变得如同铁笼子一般。我爹这才明白,我们神剑府这回是在劫难逃了。

后来,我爹准备连同神剑一起自爆,撕裂空间,不管是何界,要将我几人送过去,我将他拉住,不让他如此。正在这时,追兵已经赶到,我身边几个家将迎上前去,叫我父女俩人赶紧离开此地,说完,他们几个……几个自爆了!”

“我爹含泪带着我再次逃离,此后数百年,我与我爹浪迹天涯,那八颗定界珠仍然将空间定住,只留着一条缝隙来与外界通信,连传音符都用不上,而且那条仅有的通道还派重兵看守。

看样子,他们定要在次神界中将我俩人除之而后快。原本,我爹在开始逃亡时,便想向东岳神君告知事情真相,而且上界也很早就发现了本界的空间异常,派人来询问,五大神君说本界在抓捕两个越界来此的大魔头,所以才封锁全界。

这样,我爹彻底地打消了向神君们告知真相的念头。在整个次神界,众人都视我们父女俩为大魔头,而知晓真相的人,都……都死了!”

“直到有一天,倚天神尊向五大神君问起我爹的近况,被他们支吾过去。也幸亏神尊这一问,我和我爹在数天前被擒后,没有当场被诛。自从我们被擒后,空间便立即被解除了封锁。我被关进了侠神宗的地牢,我爹……我爹他却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了!”

说到这里,又是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道:“王盟主,如今只有你老人家能……能救我爹了,请盟主看在与我爹相识一场的份上,就……与以援手吧!”

王风哭笑不得,好家伙,如今他也是老人家了。飞雪看着王风,美目中露出一丝笑意。见到端木雯伤心欲绝的样子,二人心中不忍,王风道:“那侠神宗枉有侠名,实为奸贼!不要说你神剑府与我们有约,当守望相助,便是旁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姑娘放心就是!”

飞雪听到王风说出此等话来,看着他,眼中又露出一丝敬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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