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疼击瓦尔喀和兀尔速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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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佩斯像根标枪似的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制哨台上,冷冷地看着手下的将士一旗旗地向他发来准备完毕的信息。

士兵们手上端着的,是有大半人高的步兵火铳,还有些改进过的多管火铳,得由三个士兵负责,将它架在特殊的木架上。

步兵火铳由松江兵工厂参照公国步兵用普通火枪改造而成,不采用火绵,而是采用纸制定装弹药,弹丸重六钱,由于枪管较长,在80步内足可贯甲三重,属于政府采购的单兵武器中威力最大的一种。

这种火铳被称为“松江铳”,此外兵部还奉两府之命,推广了另外几种火铳,有仿照郎机而制的火绳枪,叫做“夷铳”,*更轻便于携带,但威力和射速都较低,还有从明朝政府自家库藏中改造而来的,“大丰铳”,是安民厂太监延吉丰的作品,这种东西身管粗短,宛如小炮,普通士兵还需要有些力气才能使用,而且每铳各携九枚小小子铳,发射一两六钱铅子霰弹,有效距离50步,在对抗密集步兵或骑兵时候效果最好。

多管火铳虽然装填起来比较麻烦,但却实现了一次点火,轮流发射的机制,六支身管套在一起,外面还用三条铁箍加固,点火后,火力较多人连射更显威力,如果大规模使用,杀伤力难以想像。

至少塞拉弗是非常青睐这种武器的,他认为这是后世机枪的雏形,说明*人始终有着极强的创造能力。

琼佩斯也对此表示满意,他认为自己暂时指挥的这2000人,已经足够打退任何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更别说公爵阁下还留有后着。现在他打定主意,要制造一场足够血腥和令人震惊的场面,给那些不服从于大明中央政府的家伙们看一看,同时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在大明**旅的几年没有白呆!

为了省劲,塞拉弗甚至没有命令挖掘壕沟,他对于那种连马都跳不过来的壕沟究竟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而感觉到心悸,现在毕竟没有全面进入到热兵器时代,地下工事对于胜败的影响微乎其微,而有效地迟滞、限制住骑兵的机动力,也许铁蒺藜、木栅栏就能达到目的了。

“熄火!”

沿着府衙为中心,一道粗疏的栅栏已经建立好了。栅栏外30步地方有一条宽达20尺的铁钉带。

紧靠着中央府衙的地方还用半人高的石墙筑着许多掩体,原先“永顺营”擅长防御的好习惯也保留下来。

熄火之后,大营显得安静下来,士兵们各自在掩体中或者栅栏后靠坐着休息,军制改革后,士兵改征为募,军用装备的种类和数量也越来越多,全部足额发放到每个军人手里,像现在这样,士兵们甚至可以裹着棉衣,戴着皮帽,少数关东大汉就算在这种寒夜里,也是热汗直冒,他们拿着皮帽当扇子用,一边还大口大口地喝着皮囊里的冷水。

琼佩斯走回了府衙。

公爵卫队的成员用警觉而挑剔的眼神打量四周,枪口低垂,手指始终放在板机上。

穿过大厅,就有左右两间略有些狭小的厢房,随后是一扇门,以及门外的一方大天井院落院。其中一间厢房已经被临时改造成公爵阁下用餐的地方,他认为大厅太过于空阔了,只有小房间里才感觉有些人气。

灯火通明的走廊里,不断有端着剩余菜肴碟子的男女仆人走来,恭敬地与卫队长官打着招呼,看起来公爵阁下的用餐结束了。

“报告!”

“进来,琼佩斯。”

这位上尉走进房间,便看见几个贵妇人面色酡红,正端着红酒杯,笑嘻嘻地和公爵阁下说笑。塞拉弗显得也喝了酒,眼神明亮,只是那颗令人畏惧的蓝眼珠中却仍然掩饰不住森冷的光芒。

“公爵阁下,各位夫人,我们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士兵们都吃过饭了吗?”

“是的,公爵阁下,此外我们还熬了十几大锅牛油骨头汤,非常美味可口,加上足够的辣椒,每个人都喝了好几碗!”

这是塞拉弗吩咐的,北方的夜里非常寒冷,士兵们没有营房,也不能搭帐篷,自然是需要吃饱喝足的。

“很好,琼佩斯,你让玛丽娜女王的内卫部队去分发一些朗姆酒,这东西在关键时刻很有效,但告诉士兵们,这不是平时饮用的东西,别试图违反纪律。”

“遵命,阁下!”琼佩斯立正敬礼,声音大起来,“我替士兵们感谢您,长官!”

“您也可以去吃饭了,上尉。”塞拉弗的眼神一扫,微微地笑了,“肚子瘪着是没法打好仗的,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疲倦,作为军官,做好了规划准备,剩下的,就取决于战术和一点点运气了!”

琼佩斯服从地点了点头,他应命退下。

“我们的敌人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十数代的牧民。”在卫队长官走了之后,塞拉弗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他对索尼娅等人开了口,“他们不需要这么多的关心和照料,一样生活得有滋有味。我们的士兵完全是靠着金币、皮鞭和大量的物资补给而做到这样的,在占领之后,很显然我们的军费还需要进一步加大。因此,打败敌人或者驱逐敌人都不是最终解决的办法,而必须要将他们转化成自己人才行!玛丽娜,你们征服其他非阿兹特克民族的时候,是采用什么样的办法?”

“拉拢他们的酋长,杀死心怀异心的人,使他们相信我们的神,将他们的部族统一到我们的政治体系中来,尤其他们也应该服从王城向其部族征募兵力的指示。”

塞拉弗笑了,“很简单也很有效的办法。但在这里不一定行得通,玛丽娜。汉民族没有什么最高信仰,因此他们也不能把自己的神带给别的民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和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并逐渐统一到国家的概念中来。就像我无数次跟你们讲的那样,大明周边的少数民族,与汉族一样,原本都应该有着共同的祖先。只不过我们的祖先在先古时期,已经发生了内乱,变得四分五裂了,强势的人留在了中原,而弱势的则去往荒蛮。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了共同的国家,那么,不管是什么种族,只要承认他们是古老的华夏种族的后裔,也就是炎黄的子孙,那么,我们就应该最大限度地包容和理解他们。”

当公爵阁下趁着酒兴高谈阔论的时候,外面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黑夜里,大群的骑兵即使偃旗息鼓,也不可能静寂无声的,加上琼佩斯早已在远处布置了精妙的陷阱,骑兵趟过的时候,马蹄会绊到一根根细小的丝线,而这些丝线则会触动一个搁置在树上的机关,随后这个机关点火,一支支漂亮的烟花便腾腾地在寒冷的夜空中绽放了!

琼佩斯丢下还没吃完的饭碗,一抹嘴,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狞笑,“叫醒所有的战士,列队!”

各级军官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早已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士兵们无声地动作起来,他们纷纷脱下大衣,丢在指定区域,随后按照不同的小组分别赶往栅栏的指定区域。他们的夜操是经常进行的,因此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也能保证队形有条不紊的快速到位。

射手们在栅栏后形成十条面朝外的同心圆,圆心就是奴尔干都司府衙。

最后一排的士兵很有闲心地将火铳斜倚在肩上,一边搓着冻寒的双手,他们装备着多管火铳,因此必须等候将官的指令才能前往各自的作战区域。

后勤兵推着铁制的弹药车,在府衙外紧张地守候着,他们要为各自负责的旗队提供保障,在紧张的战斗中弹药供应不上,最严重的会被处以极刑。

府衙里面还有不少辅助兵种,他们(她们)是营中的医生或救护员,男女不限,但囊哈尔卫中的女性罕有漂亮的,大多是些旧式营伎、失去亲人的婆姨、大妈,或是教坊司送来的不服管教的小女孩。兵部对武定王这种“创新”一向抵触甚多。

塞拉弗甚至都没有出来看一眼,他继续和女王、贵妃、公主们探讨着征服人心的过程。

瓦尔喀部和兀尔速部的数千骑兵很快蹄声雷动。

从南、北、西三面响彻而来,独独留下东面的空档,看起来乜剌先不光有着好体魄,脑子也很灵光,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让敌人殊死抵抗。

可惜他想得再深远也没用,经过新式训练的士兵,除非是塞拉弗亲自调教的那批人,否则全部都是些没有思想、只知道机械地按章行事的机器人。他们在严厉的军纪以及棍棒和皮鞭之下学会了服从,学会了如何战斗,学会了如何信赖和依靠战友,当然也学会了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仍然可以面无惧色地采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也许在心底深处,他们对于长官和军纪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死亡了!

塞拉弗并不需要,也不想自己手里出现这样没有人性的军队,但事实恰恰相反,这说明时代的车轮、历史的洪流有时并非能用人力去阻挡。

“火箭手!”

琼佩斯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骑兵的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但士兵们的枪仍然端得很稳,仔细地瞄准远处可能出现人迹的黑暗之中……

三座简单筑就起来的哨台上,忽然燃起了几点火光,那是营中的力士正在拉开弓弦,准备射箭。

“嘣嘣嘣”,几声脆响,火箭被发**,随后在远处飘飘然般地落下!

几秒钟的沉寂之后,倏忽一种淡黄色的火苗挣扎着在远处腾起,立刻便像传播瘟疫般往左右两边散去,此时若从高空下望,那就像一道火圈,围住了永顺营建立起来的栅栏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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