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隐蔽战线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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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七点不到。

梁剑来得很早,在医院里与小唐碰头之后,他又接棒了盯梢任务。

有梁队亲自来盯梢,小唐很放心,曹队那边问起,他就照着梁队交代的那几句,汇报上去。

蹲守在医院外的几个同事,在小唐拍胸脯大包大揽的保证下,又顺手接了他塞来的几条烟,也睁只眼闭只眼的,给蒙混过关了。

梁剑心里很清楚:曹博明那边只能搪塞个两三天,时间不宜拖久。

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来到住院部五楼,梁剑看看手表,时间还早,除了值班医生,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陈星昨晚下班后,就住在医院安排的内部职工宿舍里,距住院部大楼也不远,走路两分钟就能赶到。

“昨天新来的那个实习医生,叫小陈?真靓仔呀!”

“没来得及问人家微信号,哎,你们谁有他的微信?”

“没有啊,丽丽姐你呢,你都不知道?那谁知道呀?”

“他填的履历表上面,只有一个联系方式……”

“哪儿?哪儿呢,我看看……学校?值班岗亭电话?”

“这么神秘?连手机号都不留一个。”

……

拎着拖把,经过护士站,梁剑听到交接班的护士窃窃私语,兴奋地谈论着“新来的实习医生”,他低头走过去,心里犯嘀咕:手机号?呵,那小子连手机都没有!

轻敲办公室的门,值班医生把门打开,一看是保洁员来清扫拖地,也没在意,立马放人进来,“方姨呢?今天她没来?”

方姨?这层楼的保洁阿姨?昨儿也没看到。梁剑埋头拖地,低沉了嗓音答:“不清楚,我是新来的。”

“得了吧,骗谁呢?”男医生笑,“方姨家里一有事,就让老伴儿、家里亲戚替她上一天班,你是她侄子吧?”

梁剑咧嘴笑:“年末,家里忙的都请假,能不新招人手么?”

男医生摇摇头,一拍他的肩膀,“得嘞,你帮我看着点,我到里面睡会儿,有病人来,赶紧叫我。”

办公室最里头还有一扇小门,里面有个小隔间,一张沙发床,人进去一躺,把门一关,黑乎乎不透光还挺安静的,晚上值班的医生经常在里头小憩。

梁剑多留个心眼,挪动办公椅抵在小门上,睡在里头的人想出来,还得花些力气,闹些动静,也好让外面的人有所警觉。

办公室这下没人了,梁剑赶紧把前门也关了,蹿到档案柜前,在靠墙的一排柜子当中,挨个找。

柜子上贴有标签,以名字代表哪个柜子是哪位医生专用的,梁剑在靠墙的最里头找到了标签上有“沈骏”名字的那口档案柜。

今天是礼拜三,脑外科副主任沈骏,一到上班的点就得去门诊部大楼,忙碌接诊,一整天都不会来住院部。

但,由他负责的那些住院病人,尤其是近一两年的,他们的病历档案,都在这档案柜里存放着,电脑里的备份即便是系统更新维护时不慎删除清空,完整的原件也以档案袋里文件的形式,保留了下来。

冯嘉成的病历资料,医院曾向警方转交过复印件,由警方委派的专家进行鉴定,病历上的诊断说明书、处方药、化验单、核磁共振成像……一切的一切,太过完善,居然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梁剑怀疑:转交给警方的病历资料,是被人精心整理好了的,为防止医闹纠纷,医院方面有时候会隐瞒医生的失误。

以前有个案例:丈夫带着妻子来看病,妻子咳嗽得厉害,接诊医生当时误诊病情,当成感冒,开了退烧止咳药,打完点滴,就让病人回家休养。

当天晚上,那名病人因心脏病猝死在家中,那位年轻的医生将这次事件当做经验教训,不断积累经验精进医术,直到坐上院长的位置,当年的这件事,仍然被他当做秘密,埋藏在心底。

此刻,梁剑只想找到院方存档的、冯嘉成的病历档案原件,用手机拍照,而后让老赵他们拿去,悄悄的,与警方那边保留的资料对比,看之前有没有遗漏了什么线索,最好是能找出冯嘉成的真正病因。

档案柜是上了锁的,梁剑使出卧底黑帮时鸡鸣狗盗混混手艺,将锁撬开,埋头进去,拼命翻找,心口默念:冯嘉成、冯嘉成、冯嘉成……你给我出来!

冯嘉成没有出来,倒是有人进来了。

咔哒!办公室的门,门把手被人转动的声音,极轻,一门心思钻在档案柜里努力翻找的梁剑,没能听到。

咿呀!门微开,来人极小心地推门进来,看到办公室里有人,愣了一愣。

梁剑这时才觉察到办公室里来人了,来不及关上柜门掩人耳目。

做贼行径即将败露,他灵机一动,索性埋头在档案柜里,哼起小调,借着柜门的遮挡,悄悄的,将搭在肩头的抹布抽下来,若无其事地擦起柜子。

一边擦柜子,一边瞄向办公室门口,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白大褂,利索的短发,属精明能干型,嘴唇上一抹亮彩唇膏,洋溢青春气息。

外形靓丽的一位年轻女大夫,身上却隐隐有一种凌厉、干练之气。

梁剑留意到:她没带胸卡,进门时很小心,脚步很轻微,进来看到办公室里还有个男保洁员时,颇感意外地挑眉,而后,带着警惕与试探,往前走了一步。

有意思!梁剑敏锐觉察到:进门来的这个女医生,心里似乎有鬼!

往前靠近,看到沈骏专用的档案柜,已然落锁打开,女医生眼睛一亮,紧走几步,站在男保洁员身后,默然观察片刻,没有看出破绽,她微微咳嗽一声。

梁剑这才转过身,装出惊讶的表情:“那个……我刚刚没看到有人进来。”

“柜子擦得够干净了。”女医生的声音,与青春靓丽的外形不同,显得沙哑低沉,就像拳击手搏斗嘶吼时,弄坏了嗓子。

“大夫您要用这柜子?”梁剑收起抹布,非常识趣地走到边儿上,拎起拖把继续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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