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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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与她夫妻八年,口口声声说爱重她的他。

他一旦讲道理占了下风,一旦觉得理亏难堪,便一定这般胡搅蛮缠。

他拉开门走出去。

熏人的晚风从门厅直吹入帐内,拂起淡青色帐帘一角。

明筝抬手抹了下眼睛,一滴泪都没有。

她轻牵唇,露出一个苦笑。早知是这个结果,她从来不会抱有幻想。得不到温暖,便挺直脊梁,绝不俯就。

这世上,早就没什么能打败她,击垮她。

安如雪不能,那个孩子不能,梁霄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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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发泄一般,疯狂又残暴。安如雪护着肚子,嘴角早就落下细小的伤口。她哭得不能自已,不时泛酸欲呕。梁霄没了往日的耐心,他翻身坐起来,斥道:“哭什么?你也不情愿是不是?若念着那西夷蛮子,爷这就送你回去!”

她跪起来抱着他,“郎君在说什么,如雪心里只有您,只有您一个,您若不信,如雪唯有一死……唯有一死才能证明清白……郎君不要说这样的气话,如雪好害怕,若您也不要如雪了,天大地大,再也没有如雪的家……”

外头不知何时飘起雨丝,淅淅沥沥总没个安宁时候,屋中娇声浅唤,渐渐低了去。梁霄满腹纷乱被一声声哀求和剖白抚平。

他怀抱温顺如奶猫般的佳人,心中想道:“阿筝,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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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嘈杂过后,清晨的承宁伯府归于平静。

梁霄凑上来道歉,说昨晚说了胡话,要明筝不要计较。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提那些不快。清早的膳食做得极佳,对坐无言各用了一盏碧粳粥。回事婆子们早侯在外面,明筝把梁霄送到门前,开始自己忙碌的一天。

梁家的帖子递到陆筠案前。

郭逊道:“昨儿才耍了那姓梁的,不知这回邀侯爷过府是憋着什么坏呢。如今他在军营带姘头同宿一事已盖不住,多半这几天就有处置,侯爷此时上门,惹一身腥怕不值当……”

陆筠瞥了眼帖子上那金灿灿的梁字,缓声道:“不必跟随,本侯自行前往。”

郭逊霎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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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梁府家宴。

邀动了如今御前最得宠的三品卫指挥使嘉远候陆筠,梁家很是面上有光。

承宁伯梁少轻亲自作陪,四个儿子以梁霄为首分坐下首,末席另陪着梁芷萦的夫婿等人,陆筠着便服束玉冠,被众人簇拥着让到上位。

因是家宴,礼仪自然从简。隔着屏风,背后花厅里便是女眷。

梁芷薇满脸通红,坐听那边父亲正恭维着嘉远候,她事先得了消息,待会儿二哥梁霄和三哥梁震会为她安排一场“偶遇”。

能不能叫嘉远候瞧上自己,能不能顺利嫁入虢国公府,就在今晚。

她心砰砰乱跳,连饭都没心思吃。

那边牙板声起,伶人唱一曲“贺新郎”,灯残酒酣,宴已过半。

梁霄在后窗处露出半边脸,朝屋内打了个手势,梁芷薇脸色更红,站起身说要去更衣。

此刻明筝正站在内外院衔连的穿堂外甬道上,听前厅伺候的婆子向她回事。

“在角门抓住的人,手里还攥着纸包,里头东西早就用完了,只余点渣子,……因是姨娘的人,不知如何处置,好叫奶奶知道,先请个认得的人辨一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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