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弃离阳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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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媛心中一紧,明勇该不是看出什么了吧?但即便是心中思绪万千,陈媛的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低着头,做出诚惶诚恐的怂样,走到明勇面前。

明勇上下打量了陈媛一下,道:“这么个弱鸡也能上阵杀敌?拉来凑数的吧。”

“……”弱鸡?陈媛胸口一堵,很想狠狠地给明勇一拳,好叫她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形势逼人,陈媛只能忍耐住冲动,等候明勇的命令。呃,在生得五大三粗宛若一只铁牛的明勇面前,任谁都是一副“弱鸡”样,还真不是明勇故意讽刺陈媛。明勇嫌弃完了陈媛,示意手下解开她的镣铐,把她弄到另一个营帐,那边待着的都是相对安分守己一些的,可以拿来做苦工,减轻铭城压力。

至于和鬼姐斗殴还当场把鬼姐打死的小个子女兵,却被明勇弄到了冲锋营,这么骁勇好斗,拿来给浅乐兵做冲锋陷阵的人肉沙袋最合适不过了。就这样,明勇的一时兴起,将陈媛和仅剩的暗卫分开了,陈媛倒是能沉得住气,安安分分的做着扛沙袋填土坑的苦力活,她的暗卫却有些着急,因为一旦车离弩开始反击,冲锋营的这些俘虏一定是最先死掉的人,若她死了,陈媛孤立无援,又该如何?

“渊咬要跟我方议和?”铭城,守城将军府里,前院凉亭,车离弩听完手下的汇报,微微蹙眉,似乎很意外渊咬的举动。不只是她,明勇几个也瞪圆了眼睛,这渊咬怎么突然又要议和了,难道是缓兵之策,想等各路援兵到位再继续开战?

车离弩蹙眉之际,汇报此事的手下递上了一封陈郁亲笔书写的信,上面的内容还没人看过。车离弩接过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轻佻,似笑非笑的将信递给一旁的明勇,要她们几个互相传阅,半晌,道:“陈郁不是什么仁帝,更非贤帝,会为了区区铭城被俘的士兵就跟我方议和?且她此番来势汹汹,在未曾山穷水尽之际,怎肯甘心退后一步,向浅乐低头,还要割让五个城池赠与浅乐?”

“虽说她冠冕堂皇的是不想渊咬士兵再枉送性命,更不想黎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希望渊咬能就此退出战局,与浅乐言好,但她早不议和,晚不议和,偏在我收回铭城之后才急匆匆的说要议和,还给了这样的大礼,实在是诚意十足。”

“此中必有隐情,不是想要迷惑我方,就是渊咬内部出了乱子,内忧外患,陈郁不得不先解决内忧,如此,败出战局倒也是合情合理。但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铭城俘虏中有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她不得不如此牺牲。”

“会是谁啊?”明勇摸摸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车离弩,车离弩却懒得理她。

就在明勇倍感委屈,却又不敢像明阎那样撒娇的时候,车离弩一笑,道:“静观其变,只需放出渊咬有意向浅乐议和,并割让五个城池,世世代代的放弃这五个城池的所有权,与浅乐言好,就能让宣雾替我们试探出渊咬这般行事的目的。”

而在铭城“很不小心”的被宣雾的探子探到了渊咬诚意议和一事,引得宣雾大怒的时候,战事陷入胶着的浅乐阳城忽的迎来了转机,子命所带领的宣雾和渊咬联军一夜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让原本卯足了劲想要里应外合的来一次狠的的祝以和阳城守城将军遗憾难言,却更加戒备起来,当下传递这边的消息给车离弩知道。得知围困阳城的宣雾和渊咬联军不知所踪后,车离弩却越发的淡定了。

还在扛沙袋填土坑的陈媛的心却乱了起来,子命弃走阳城,莫不是要来铭城?

使计断了一只手而无法在冲锋营待下去,被踢到城墙下做杂役的小个子女兵找到陈媛后,就一直在留心战局变化,加之子命弃离阳城的举动并不隐蔽,他又有意弄得沸沸扬扬的,小个子女兵打探消息的时候并不费力,也期待子命是来铭城了。而子命的确如期待中的那样,放弃了阳城,转而赶来铭城,车离弩是收回了铭城没错,但浅乐的各路援兵都到位了,却再无兵力支援车离弩,若能一举将车离弩拿下,那便可以定下战局了,这一举动很冒险,但子命从来都不惧死亡。

死便死了,生却可以让他毁掉浅乐的梁柱,让渊咬攻入浅乐的皇城,此计若成,渊咬皇城之危便可迎刃而解,浅乐各个关口的守军也会因军魂不在士气大跌。所以,他愿意冒这个险,和传说中的战神车离弩正面对上,若得车离弩,一个阳城又算得了什么?他没有自大到以为凭着他手上的这点兵力就能解决车离弩,也想到了从何处调来援兵,现在掩去行踪,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不叫风声走露。

子命选择冒险,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陈媛在铭城,延元朗已经来信跟他通过气了,说渊咬很快就会迎来一场国丧,这个时候,嫡长皇女必须回到皇城,主持大局。是以,子命便是搭上自己,也得把陈媛弄回来,在陈郁听从延元朗的建议愿意割让城池赎回战俘的时候,围困铭城,搅乱车离弩的心智。车离弩非有勇无谋之辈,陈郁愿意议和的举动定然引起了她的疑心,他们要做的就是扩大怀疑。

疑者生变,浑水则更易摸鱼,毕竟任谁也想不到本该在联军大本营坐镇的“陈媛”会是个冒牌货,真正的陈媛却在铭城,这就方便了子命救回陈媛的计划。

只凡事都有万一,若陈媛不幸身份暴露,他们的计划就要做些改变了,总之,一切以陈媛为重,渊咬的储君决不能陨落在这场战事中,不然损失就太大了。

“渊咬决意退出战局,你们怎么看?”宣雾皇城,黎婥天的御书房,拿着一张纸条难辨喜怒的黎婥天似笑非笑的道。黎敏嗤笑一声,道:“痴人说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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