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和曦公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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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茗同雨棠耳语了些要领,“你只消按我说的办,就同从前一样,千万不可紧张自乱阵脚。”“我明白了。”上次为这样危急的产妇接生,还是两年前的事,这回兄长不能在身边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虚。雨棠强按住颤抖的右手,硬着头皮进了产房。

在产房中的半个时辰,雨棠额前沁满了汗珠,当婴孩的头终于出来,发出哇哇啼哭时,雨棠捧着她,就如同是自己的孩子般泣不成声,“生了,生了!是公主,小公主!”荣儿听到雨棠的报喜之声,整个身子才疲软下来,合眼睡去。

“恭喜皇上,是位公主!真是好事多磨啊。”稳婆将小公主送到弘历手中时,天光渐亮,破晓的第一束光芒照进长春宫,天子双手捧起来之不易的珍宝,向东面扬声道:“上天厚赐!这是朕的嫡长女,封号固伦和曦公主,赐名,永曦!”偏殿上下皆为震惊,自大清开国以来,爱新觉罗氏的辈字向来只赐嫡系男子,可见此位公主荣宠之盛,呼声响彻整个紫禁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雨棠出产房时有些虚脱,弘历握着她的双臂,“谢谢你!雨棠。”“荣姐姐才是真的劳苦功高,皇上进去陪陪她吧。”陆茗上前搀着她,“我扶你回去。”“嗯。”弘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竟在想若没有当年的阴差阳错,如今自己襁褓中的公主就该是他与雨棠的孩子了,就那么一瞬的邪思,即刻便令他自责不已。

庄福晋留在宫中照料女儿,马车上,雨棠虽累,面上却带着微笑,“哥哥,你知道吗,当我将永曦抱出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生了孩儿一样欣喜,全身的力气好像都用尽了。”陆茗为她披上了外袍,“古书上书,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一脚踏着生门,一脚踏着死穴,其实也不无道理。而你,就像在鬼门关内拉了她一把,同她一起将孩子抱了回来,自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雨棠一手抚着小腹,蓦地拉住他,“哥哥,若是日后我也像荣姐姐一样,你一定要帮我!”陆茗笑道:“傻妹妹,皇后那是养在深宫,平日里运动的太少,有我在你身边看着你,这一胎必然顺利。”“嗯,哥哥的医术,我是笃定的了。”陆茗:“你方才在皇上面前保荐我的那个模样,我很是喜欢,要继续保持。不过芸儿,你平日可少吃些,肚子里的宝宝太胖了可不好生养。”“知道啦!不知是谁一天准备四五顿药膳逼我吃来着。”

经过昨夜的动静,傅恒一早便侯在府门前等消息。雨棠下马车的步子虚浮,陆茗欲伸手相扶,傅恒却抢先一步半搂着妻子下车,“怎么样,一切还好吗?”雨棠放松了身子倚在他的肩头呢喃,“姐姐生了,是个小公主,皇上赐名永曦。”这样的感觉多久不曾有了,她安心地卸下防备靠在自己怀中,静谧乖巧,傅恒双手将她拢的更紧了些,“累了吧,我送你回房休息。”“嗯。”小猫一样的呢喃,再大的隔阂都能抹平。

陆茗在旁瞧着,面上一笑,很是识趣地避走偏门而去。

人性往往如此,当她所预想的得到之后,想索求的东西就会更多。馨瞳自在中堂府定居以来,锦衣玉食,终日所做不过吟诗作画,陪庄福晋解闷。可她却觉得,这样寄人篱下,同橙儿霁月般家生丫头的生活并非她想要的,她要做的,是这富丽堂皇府邸内的主宰,足以与傅恒相配的女主人。

庄福晋近几日疲于在后宫,家中两地奔波,到入夜时总是腰腿酸痛。馨瞳体贴地为其捶肩,“福晋,这里可还舒服?还有哪里痛吗?”庄福晋摆摆手,“经你这么一揉啊,哪哪都舒坦了,就是嘴里有些没味儿。”“那馨瞳给您做些小点心去!”

她方要出门,橙儿便扬手拦住她,“姑娘且在这里陪福晋,我去少福晋那要碗红豆沙来,保管就好了,少福晋这些日子不在,可馋了咱们主子了。”庄福晋:“嘴碎的丫头,宠的越发没样了,惯会拿主子们取笑。”

“馨瞳早前也学过煮红豆羹,不如,我煮给福晋喝吧!”橙儿笑了笑,“咱们满府里头,又有哪个厨子不会呢,只是咱们主子舌头极灵,若不是少福晋亲手做的,再是吃不惯的了。”馨瞳不解,便借口想去瞧瞧雨棠,与橙儿同行,“橙姐姐,福晋这样钟爱红豆羹,想必是有何缘故吧?”

“这呀,也是咱们少福晋的孝心,打从过门起,每日亲自挑了红豆磨成粉,文火看着熬煮好伺候福晋喝,不仅福晋喜欢,少爷素日不吃甜食也受用得紧,这日子久了,里头的情份旁人自是比不上了。”馨瞳有些不屑,却又有些欣喜,似找到了克敌制胜的突破口,心里想着,她若将这法子学会,自然不会有瓜尔佳雨棠的事儿了。

回京之后,因着有孕在身,雨棠与傅恒哪怕再亲昵,也是分房而居,几日下来,傅恒虽不解,却也由着她,只是想方设法地讨好。这一日傍晚,馨瞳将小厨房的红豆羹悄悄换成了自己做的,守在厨房外张望,只等福晋屋里的下人来取,却始终无人问津。她有些不死心,盛了一碗,甚是殷勤地送到了傅恒下榻的院中。

“傅大哥,睡了么?我拿了红豆羹来!”傅恒听是红豆羹,不觉便有些嘴馋,“放下吧,是打小厨房拿过来的?”馨瞳含糊地嗯了一声,“傅大哥你就快喝吧!”

“鬼丫头!”傅恒端起碗闻了闻,眉头微皱,“这不是雨棠做的。”馨瞳诧异道:“傅大哥怎知不是,就这样笃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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