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时间的味道(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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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龙亭。

十时三十分,一个车队驶进龙亭,省政府的领导到了。

十时四十分,刑贵金经过十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赶到开封,与王文远汇合。

按照级别,刑贵金比李颂汉高出半级,有随时要求面见里龙舟上的最高领导权利。可是规定并非法律,安保人员进去通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更别提回话了。

刑贵金再三要求从王文远确定,祝童就在龙舟上之后,犹豫了一会儿才越级打电话给某个神秘的办公室。

十一时整,龙亭内的仪式隆重开始了,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准备来配合他们抓捕“神医李想”。

刑贵金不是王文远,他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头,周围的人好像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都在装糊涂。

他的感觉是对的,一种很微妙的博弈正在某个他能感觉到但看不到层面上进行。

一个相当级别的官员出席与井池雪美小姐这样的富豪有关的仪式是相当谨慎的。

井池雪美小姐派出的工作小组半年前就开始与本地政府接触,对井池财团的调查从那时就开始了。与井池雪美小姐有关的资料,早就被送到了相关领导的面前。他们知道井池雪美小姐与“神医李想”之间关系,也知道刑贵金一行要求进去抓捕“神医李想”这件事的些许内幕。

装糊涂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表示他们无意参与那场较量,不准备帮助任何一方。

刑贵金感觉到了,王文远却是真糊涂。

他眼看着里面的仪式从开始到结束,眼看着龙舟上那场简单而隆重的酒会,急得两眼通红。

十二点,签约仪式顺利结束,里面的官员分批次乘车离开龙亭。

十二时十分,井池雪美小姐一行登上政府方面为他们准备的豪华的车队,在前后警车护卫,大摇大摆的从刑贵金和王文远面前经过,向城外驶去。

“怎么办?再不抓就来不及了。”王文远着急的说。

“跟上去。”刑贵金没有正面回答,匆匆上车。

王文远跳上车,两辆车紧紧的跟着前面的车队,出城。

抓是不现实的,他们两个组不过区区十个人,如今在开封的才六个人。以现在的实力去拦截搜查一个地方政府欢送贵宾的车队,如果抓住了还好,抓不住“神医李想”马上就是一场政治风波。

刑贵金与王文远都很清楚他们的行动缺乏法律支持;如果捅出大娄子的话,没有人会替他们说话或承担责任。

十三时二十分,车队进入新郑国际机场,井池雪美小姐一行从特别通道进入机场,旋即登上“樱花号”私人飞机。

王文远连忙去查询“樱花号”的飞行申请,惊讶的发现,它的目的地不是上海也不是东京或京都,而是张家界荷花机场。

刑贵金从另一个渠道也得到同样的信息,井池雪美小姐累了,她安排了一次短期休假,去湘西凤凰城小住三天。开封市已派出一个随行小组,负责井池雪美小姐在湘西凤凰城的安保工作。

王文远得到了井池雪美小姐一行进入进场的监控录像,他又一次看到了尹石丽和祝童的身影,遗憾的是,中年人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十四时整,王文远和刑贵金目送“樱花号”冲出跑道飞上天空。

他们对视一眼,匆匆钻进汽车,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湘西。这里,没有合适的航班供他们乘坐。

王文远心里充满的挫折感,从二十三日凌晨祝童潜入陈家客栈袭击三个杀手到现在,整整三十八个小时的时间,王文远一直追在祝童后面,行程接近两千公里,动用的警力超过一百人,现在却要回头再去湘西。

三十八个小时,王文远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现在困了,可就是睡不着,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两辆警车在高速上狂奔,速度早已超过最高限速。

王文远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着,猛然坐起来叫道:“他不在飞机上,他现在一定在上海。”

王文远拨通一个电话,让通讯组查询一些资料。

十分钟后,信息反馈过来。

王文远马上联系刑贵金,说:“我要求马上去上海,现在是五月二十四日,今天下午……也就是一个小时后,雷曼参议员将抵达上海。李想一定会去见雷曼。”

“你不是说过,雷曼先生明天才到吗?”

“是今天,我刚查过,雷曼先生突然改变行程,他提前一天到了。我们都被骗了,他根本就没去开封……那两个人,就是信阳的那两个人,他们根本就不是尹石丽的朋友。他们得到了一笔钱,在服务区外交给了李想另一辆车。从那时起,他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控制。一定是这样,今天上午他已经到上海了。”

“那个中年人是怎么回事?”刑贵金问道。

“那时障眼法,他故意弄出个这样的形象引诱我们上当。他和井池雪美小姐关系密切,一定早就考虑好了。那个人……该死的,他叫池田一雄,是井池财团的副总裁。难怪这里的人怪怪的,他们已经调查过,确认井池雪美小姐的随行人员中没有‘神医李想’。可是,他们应该当时就把消息通报给我们。”

刑贵金没说话,电话那端传出一阵忙音。

王文远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络。

三十八个小时,他的时间与注意力都被祝童吸引了,根本没时间关注另一个世界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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