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1 / 2)

加入书签

第47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盟王……”第一个入帐的将领风尘仆仆,原是远道而来的石硅,他语声略带颤抖,眼中分明血丝。(读 !ww wduk ank 赢话费)作为谣言中的受害者之一,前次石硅分兵救龙泉峰、却差点失了他自己驻地。

流星锤,石敢当,与杨鞍同生共死多少年、与林阡浴血奋战多少回,无需赘言,能翻过无数惊涛骇浪,可闯得过内心这一关?“盟王,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随后而来的,是原先就在此地的彭义斌,他应当也是最先听到谣言的人,却没有和闻因飘云一起出现在吟儿眼前,也不曾如往常那般脚步最快冲在第一个称林阡盟王。

吟儿恍惚像到了黔灵峰上兴师问罪的厉风行、李君前……经年腥风血雨,若论关系亲疏,石硅彭义斌未必不及那些旧友。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还拍着彭义斌的肩膀,对他鼓励说怎么继续追求闻因……

但见他走得那么慢,腿脚都僵硬了似的,吟儿心一凛,她不是没有想过,会否林阡对黄掴的诱引却最终造成自杀,就像当年越野为了打陈铸教游仗剑钱弋浅演戏结果却假戏真做一样……只是,想起林阡的威信还不至于那么低,她手心一热,是敌还是友,现在还没定,因为我还没开始辩——

既然今次风波远恶过往常任何一次,她就该拿出比往常更强的勇气!凤箫吟天不怕地不怕,来场仗就打一场!

“何必吞吞吐吐,他们说什么了?!”吟儿厉声喝问,迫他们尽快摊牌。

说话间,郝定、李思温、孙邦佐,各率一队精兵强将入内,从上到下个个威风凛凛。后浪推前浪时总是这么残酷,小革命们总对老革命们革命,自古及今,征人都难敌闲人。

杨鞍其实也在侧,可惜他说不上话,国安用因故还未到场,龙泉峰大众并不承认杨鞍,这大概是林阡不及时为他辩解的报应。

彭义斌回杨鞍一眼,答吟儿:

“这里的人都说,盟王只教国七当家一人帮杨鞍澄清,却不曾付诸更多作为,是内心根本不希望杨鞍回归和他争权……”

“别说了……”石硅一手按住彭义斌的臂,痛苦万分地打断,“我不信……!”他不信,他的表情告诉吟儿,他是不想、不愿、不接受,而不是真的有理有据不相信。

他没有理据,那吟儿给他:“林阡不帮杨二当家澄清,是他想故意引黄掴上钩,让黄掴抓住他的把柄散播谣言,让黄掴在自以为我们分崩离析之时掉以轻心、由我们出乎意料地协力对金军出击。他是在骗敌人信谣言——而不是要你们信!”

“盟主的意思是谣言是他故意制造来毁他自己?真牵强,若是他自己制造,又何必要盟主去制止?”说话者是龙泉峰的留守将领之一,吟儿惊而语塞,这就是林阡说的、经她和邪后一插手、增添的洗白他的困难。没想到被这么个不知来历的将领说出来。

因不知他是宵小还是大众,吟儿也不好怒骂还击。当然也更不可能告诉他们,林阡的意图是要他们暂时忘了杨鞍……于是竟无言以对。

“难不成竟是真的?盟王借着瘟疫和重伤召集我们所有人到这里救,是为了证明和巩固他自己的地位?所以竟不顾我们这些人的安危,与寒烟事件里,对杨二当家,是一模一样的作为?”石硅带着乞求的表情,希望吟儿摇头。

龙泉峰大多留守将领们以及孙邦佐张汝楫等人都无说话分量、尽皆沉默旁听,他们原都只是反对或踌躇杨鞍回归的,对林阡本来就没多大怀疑,此刻听时,又诧异又紧张。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现在确实都对杨鞍放下了,他们的焦点果然被牢牢地吸在林阡身上。

“石硅,你问问杨二当家,寒烟事件是不是他自己想岔?当时的你有没有对杨二当家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何他开始清醒,你们又糊涂了?!”吟儿又气又怒。

“盟主……你说得对。”石硅回杨鞍,忆起当初自己还对他劝,而那日林阡苦战司马隆受囿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不禁惊醒,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石硅不该糊涂!即便石硅为救盟王分兵差点葬送了自己,又怎样,多少次盟王为救石硅为救红袄寨也是不顾安危的!我信盟王,不是谣言那样的人!”他虎目噙泪,最先表示相信,吟儿微惊,没想到这么快,她明白石硅和林阡事先没有任何交流,所以全赖林阡以行动表明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也全赖那种、坚铁的、“绝对互信”。

是啊,眼前石硅,和当年那个名叫杨致诚的知我者多像啊,这才对得起林阡先前说过的,“不完整处军心完整。”

吟儿的心愈发踏实,说白了还是她错了,她太分抗金联盟和红袄寨的彼此了,就像当年她总怕林家军和最单纯的盟军不一样、总觉得官军和义军不能融合、总以为魔门和黑道会无法沟通,但事实告诉她没有什么不可能……而今,陇陕齐鲁,与川黔淮广无异,人心不是那么脆弱,善良与险恶的决斗,征服与背叛的较量,不可能一直落在下风。

一笑,怎忘了,红袄寨与盟军的融合更轻易呢,且不说姜蓟、杜华、妙真、李全她都熟知,且不说钱爽、范遇、吴越、宋贤早年就在盟军——林阡他本就是红袄寨的人啊,早就预示着不分彼此了。

当此时,彭义斌却仍站在原处不动,对吟儿置若罔闻,冰冷的表情不像是他:“这里的人还说,盟王口口声声要我们回归兄弟之情,却暗中借帮忙冰释的理由来得到入主红袄寨的契机、以期自然而然地得到红袄寨所有人的臣服,但事与愿违,屡战屡败,精神象征不保,如此当然要排除异己,杨鞍本就是弃子,而石硅彭义斌郝定等人,也会以各种形式谋害或降低威信。”说罢停在第二个龙泉峰将领前面,又与那人对视交流,他们同仇敌忾,意思显然而然。

“彭义斌,我错了你。”吟儿冷冷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彭义斌说出这一番话根本是想把石硅拉回去,所幸石硅坚定不移未受影响。叹只叹杨鞍的腊月廿九叛变真的激发了一些人的潜在心理,终于有人学杨鞍、在最不该叛的时间叛——

一样是被谣言围绕,一样有一群凑巧的拥趸,虽然她并不能理解,彭义斌是何时起为了名利……被谣言蒙蔽?不错大众可以是天真无心机受骗被蒙蔽,但他彭义斌作为主将显然不应该是,因为,如果说他和杨鞍当初一样的天真,杨鞍已经给他演示过主将胡乱质疑的恶果,他彭义斌作为腊月廿九的直接受害者、定然不该再重蹈覆辙、就算不相信林阡也不可能激化谣言啊;所以,彭义斌现在,不是被谣言利用,而是在利用谣言!

吟儿心一凛,好一个彭义斌,竟藏了这么久,这么深吗,他比杨鞍更恶劣,是真的为了一己之私而不辨敌友,不分轻重!原来,他一直以来就在等这一刻,林阡倒下、杨鞍不归的这一刻,却忘了这同时是金军压境、宋军险极的一刻。

“盟主,你如何能证明,盟王心里不是这样想?”那时龙泉峰将领乙问。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