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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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药王府皇宠正盛。】

向城跑得可真快,飞身上了那匹枣红色的马,马蹄踏踏跑了一段忽然又勒住缰绳转了回来,眉眼之间噙着满满的深意,笑容却是轻佻:

“记得天黑之前将团儿送回药王府,向城告辞!”

说罢,驾马而去。

大抵是女子皆比男子成熟的早,这向城虽年长九念几岁,却不及她稳重,竟把团儿就这样丢给九念,也是鲁莽。

阿芙道:“这个人,长得一副男人样子,行事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九念抱着团儿,无奈的笑了笑:“幼稚,还不如我的团儿聪明,是不是团儿?”

团儿老老实实的趴在九念怀里,眼巴巴的看着她。

“阿芙,我们回家。”

“娘子,你不去药王府送孩子么?”

九念悠然道:“他让我今日送,我偏改日送,耽搁这几天见不到团儿让这个向城心急,后悔自己的鲁莽。”

阿芙道:“你跟他置气,别殃及到药王府的那位少主呀?人家可是痴痴的盼着你去呢!”

九念一想到姒华言深邃的眼神,心里就像添了一个包袱。

“一切,等我把父亲接出来再说。”

...

九念将团儿带到了侯府,就说是朋友的孩子帮着照看两天,侯思止心里一直疑惑她口中的这个“朋友”到底是谁,可问她也不说。

团儿这个小东西与九念颇为投缘,吃饭睡觉都要黏着她形影不离,可能是那日她在团儿面前教训了那个人贩子,团儿将她视作了庇佑。

说起人贩子,九念这两天也跟侯思止生气。

侯思止一直与洛阳知府关系不错,前日有个男人来侯思止这里找关系,说是自己老婆含冤入狱,让侯思止给说情,送的礼不多,偏对了侯思止的口,抬来了一箱上好的锦缎。

侯思止在吃饭的时候谈及此事,与九念一详谈,便提到了姒华言。

侯思止一边夹着菜往嘴里送,一边说道:“说是药王府姒华言报的案,告那女人拐卖孩子。”

九念一听,便联想到了那个女人贩子,问:“可是日食前一天报的案?”

“正是,好在也不是大罪,我这几日与洛阳知府走得近,几句话的事。”

九念闻言蹙了蹙眉,冷笑一声:“想不到侯大哥的几句话能够抵消了大周国法。”

侯思止是信任九念的,才会在她面前不避讳的说这些事,没想到她竟会生气,侯思止便有些后悔了。

“九念,拿人钱财□□我也是...”

九念撂下筷子,从桌前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贪就是贪,消了别人的灾,自己的也就不远了。侯大哥这点诱惑都抵不住,还妄想能够做御史?看来,九念看错你了。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九念...”

...

一顿饭不欢而散,九念回屋静了静。

侯思止自打当了这个有名无实的游击将军,就日日在外奔走,他的野心很大,四处应酬,攀识各路朋友,为自己的官途铺路,然而胸无点墨的他,简单,粗俗,像是一头被蒙了眼的马,只顾着一味的向前冲,必会走上歧路,最终堕入万劫不复的悬崖。

九念虽暂时寄住在他这里,与他也志趣不同,却也算得上是他最好的朋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走了歧路,焦急之下,说话便冲了一些。

当日傍晚,侯思止悻悻然回了府,只因今日圣上亲临药王府,而侯思止却不在药王似仲华的邀请之列。

侯思止一进门,便看见九念抱着团儿坐在正厅里,教他写字。

侯思止虽然大字不识,却格外羡慕九念这样能够吟诗作对的文化人,有时候九念闲暇作画练字,他就坐在一旁看着。

然而今日不同,侯思止见她背对着自己,也不打招呼,知道她还在因中午的分歧而生气,便就不过去惹她不开心,刚要离去,便听见九念对团儿这样说:

“团儿,你这一生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法’字。你知道什么是法吗?”

她与团儿离得那样近,实在没必要把声音说得那样大,摆明了是在给他听。

侯思止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碰巧阿芙进来了,对他道:“侯将军回来啦?娘子正在教团儿写字呢,将军不是一直说想学写字吗?一起学一学吧?”

“好。”侯思止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在九念对面坐下。

九念也不看他,握着团儿的手,在纸上慢慢的写了一个大大的“灋”。

侯思止想与她和好,便笑着插了一句话:“这个法字怎么这么多比划啊?难写得很。”

九念看了他一眼,侯思止赶紧将眼睛低下去,假装看字。

九念又写了一个“法”,对团儿道:“‘法’字源于这个‘灋’字,后来人们将‘廌’字去掉,简化成了‘法’。团儿,我刚才跟你说,这个‘廌’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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