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色的少年学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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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满天穹,不过半轮残阳还在西方天际眷恋不去,烧红了大片云团。从圣?巴布鲁帕修道院狭长的石砌高窗向外望去,简直像是整个天空都在流淌着鲜血一样。

通常在这个时候,修道院早就沉浸在一片安详的静谧当中,然而在今天,这种静谧却被阵阵金属相互激烈碰撞的声音所打破,刀剑交织出的铿锵战歌响彻圣?巴布鲁帕修道院的宽阔中庭,更回荡于屹立于外墙后侧的七座白色高塔之间。

安若素穿着一身镶嵌着负重铅块的硬皮护甲,脚步稳健的左右闪避,同时手里挥舞着训练用的钝剑,格挡开来自三名对手连绵而狠辣的攻势。由于激烈的较量已经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少年的额角已经沁出了点点滴滴的汗水,呼吸也稍显急促,但是每次格挡和反击的动作却依然流畅自然,简直就像那把钝剑成了他胳膊的延伸似的。

安若素的三名对手都是修道院的高级学徒,不过年纪显然要比他更大一些,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手臂粗壮有力,简直和成年人没有任何区别。他手里的钝剑也比普通长剑要重了将近一倍,挥舞的时候总是带起凌厉慑人的风声,虽然这把剑并没有开锋,但是被击中的时候也不免要受到相当严重的伤害,甚至断掉骨头都不奇怪。

另外两名学徒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能够在学徒短袍上佩戴代表高级学徒的红色绶带,说明这些年轻人都至少接受过三年以上艰苦严酷的格斗训练。两把钝剑上下翻飞,彼此呼应,巧妙的补足了大个子学徒动作不够灵活的缺陷,也几乎让安若素陷入绝境。

对于绝大多数战士——甚至是许多获得巡礼者资格的优秀战士来说,这都是真正的绝境,但是对于安若素来说,却只是让他一时间凝神防守,寻找更为有利的反攻机会而已。

剑锋再一次猛烈撞击,或许是由于疲惫,参与围攻的三个年轻人之一手腕微微一缓,三把钝剑组织的攻势之中出现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破绽。能够利用这个破绽喘口气的战士不多,而能够抓住破绽发动反攻的更是非常罕见,安若素突然身体一伏,钝剑窜动的速度快得令人几乎看不清楚,像是一条黑蛇一样连续躲开两个对手的阻挡,剑尖敲击在大个子的喉咙上。

大个子脸色发黑的扔下钝剑,捂住喉咙向后退去。由于只是剑术较量而已,除了自尊之外,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喉咙传来的微微不适感却在告诉着他,如果刚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那么他的喉咙已经被剑锋撕开一个致命的伤口了。

接下来的较量结果更加没有了悬念,剩下两名学徒很快就被他们的对手巧妙的分割开来,其中一个被一记迅猛的突刺打落了手中的钝剑,最后一个看到已经没有了胜利的机会,干脆举手示意停止,然后将自己的武器扔在地上。

“真有你的,托马德,你赢了我们三个。”

安若素耸了耸肩,伸出左臂,握住了失败者的手,闪着汗水的脸上露出诚恳的笑容,“赢了你们的不是我,而是幸运之神,如果刚才你没有闪失的话,失败的应该是我才对。”

这句话巧妙的消除了失败者心中的最后一丝嫉妒,他摇了摇头,脸上同样露出了微笑,“我不想听安慰,胜利就是胜利,托马德,你一定能够通过明天的巡礼者考核!”

“托马德,胜利者托马德!”一阵欢呼声响彻修道院的中庭,许多学徒都在用力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都绽露出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给我们讲讲刚才这场较量吧,托马德!”一个学徒用和他的矮小身材不成比例的大嗓门说。“说不定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大笨牛他们也能通过巡礼者的考核啦!”

“是啊,托马德,你到底是怎么打赢我们的?”大个子学徒揉着喉咙,用带些沙哑的声音说,“就在刚才,我还以为抓住了你的破绽,要给你一记狠的了呢。”

“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布尔。”安若素的微笑和语气同样温和,“如果你刚才挥剑的时候,能够岔开双腿,避免重心不稳的问题,我会感到应付起来更加棘手的……”

窗外隐隐传来的欢呼声让年迈的修道院院长库尔甘主教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有些疲倦的晃了晃白发蟠然的头颅,这才惊觉到暮光已经缓缓爬上造型简朴的橡木书桌,在斑驳的桌面上留下了暗红色的条纹。

眼前堆叠的羊皮纸还有厚厚的一沓,几乎每一份文件都需要尽快作出批示,但是酸痛的肩膀和脖颈已经在向老人抗议,抗议他不能继续这样操劳下去。

“圣?巴布鲁帕在上,我真是老了。”库尔甘主教的嘴里逸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如果是放在十几年前,即使是工作到深夜,我也不会感到这样疲倦啊。”他有些无奈的推开书桌上杂乱的东西,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高大的石砌拱窗旁边,探身向外看去。

这排拱窗位于修道院的第三层,视野极佳,能够清楚的将外墙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库尔甘主教稍一留意就看到在中庭院落的中央位置,一群身穿学徒短袍的年轻人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子,而在圈子中间,一个年轻的学徒正在一面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汗水,一面向其他学徒讲解着关于进攻和防守的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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