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七 秋尽江南草未凋(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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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白旗冲了!”

“战兵预备司!向右~转!大鼓~迎战!”预备司把总高声传令。

沉闷如雷的战鼓想起,全司转向右侧。早前排好的横队正是为了此刻变阵方便,全司一转过去,立时就是个可以作战的鸳鸯阵。

司中鼓号手也是新兵,紧张得盯着本司把总,只等看到令旗摇动,又听得军令传开,连忙换了小鼓,以二倍速敲出步鼓鼓点,催动军阵前进。

王翊听过了坦克司的步鼓鼓点,比本司快了不止一倍。按照那个节奏进步,简直就是快步小跑。此刻在看自己这边,只是这样的速度都有些难以维持住阵型了。

战兵预备司在鼓声中冲向了敌人。

王翊已经看到了迎面冲上来的正白旗阿哈,这种奴兵根本没有战斗力。两军尚未相接,他们眼中已经流露出浓浓的惊恐,有人放慢了脚步,有人甚至直接扑倒在地,根本没有阵型可言。

“接敌!”千总高声喊着,命人挥动接敌角旗。

唢呐声响起,王翊猛然惊醒,自己作为旗队长,必须要退一步,让藤牌手和圆盾手上前。

两面墙,三支枪,这是教官反复强调的。

“露怯!”藤牌手从王翊身边冲了上去,留下一声抱怨。

新兵营里的官职是随时可能变化的,并不算军官。王翊知道傻大个很想当这个旗队长,但谁让他枪术不好,旗队长的角旗盔最终还是落在了王翊头上。

王翊也不去理他,抖擞精神,眼前两面墙几乎合拢的瞬间,循着鼓点的节奏,暴喝一声:“虎!”

“虎!”

“虎!”

新兵们虎虎生威,长枪、镗钯从的盾牌手之间的空隙中刺出。每日数百次的刺杀练习,让他们近乎本能地将手中长兵送进迎面而来的敌人体内。

冲在最前面的阿哈顿时倒了一地。如同被收割的庄稼。剩下的人转头想跑,只见身后凶横的甲兵挥动顺刀,杀得比明军还狠。那些没来得及被当场格杀的,连忙转过头,惊恐地跟着大队往前冲。他们唯一能选择的就是死在明军手里,抑或是死在督阵甲兵手里。

王翊的第一枪慢了些,在枪头扎进正面之敌前。那个阿哈已经被左右三支长枪刺中,如同漏水的麻袋一样瘫倒在地。在左右战友收枪的时候,他正好可以更快地刺出第二枪,准准刺入了一个阿哈的喉咙,枪头一挑,凭借着枪杆的弹性。将那个阿哈挑飞老远。

“冲锋!”千总吼道。

接战的顺利程度超出了千总的想象,在他喊出冲锋到鼓号响起这个空档,正白旗的阵列已经溃散了。

“虎!”手持藤牌的傻大个嘶声喊着,足下发力,朝前冲去。他早就盯上了一个甲兵,刚才就是他砍死了两个头发花白梳着发髻的阿哈,虽然是敌人之间的自相残杀。但也在他心中点燃了一团怒火。这太他妈不是人干的事了!

“虎!”所有人齐声吼着,紧跟在本队的藤牌、圆盾手之后,跟着冲了出去。

王翊跟着跑了两步,也意识到了傻大个选择的目标,快步突进,枪花一抖,已经刺入那甲兵的小腹。

汉军旗的前身乌真超哈原本就是以火器为主的部队,都是黄台吉从汉人奴隶里抬旗出来的“旗人”。战斗力要远逊于满蒙八旗。那甲兵挥动手中的顺刀,连枪杆都没碰到,就已经被扎了个血洞,瘫倒不动了。

“抢我人头!”傻大个刚举起铁锤,还没落下,人却被王翊杀了,顿时怒目相视。

“战场上还讲这个?”王翊调笑一声。不等傻大个回击,高声喊道:“三才阵!大三才阵!”

大三才阵就是把原本两伍并列的鸳鸯阵队形铺开,变成横队。藤牌、圆盾居中,左右各一镗钯手。镗钯手左右是两名长枪。短兵在后,各队交叉,形成宽面打击。这也是适合宽阔地形中,追击溃军的阵法。

身后的镗钯手、长枪手纷纷变阵,将傻大个拥在中间,朝前冲荡。如此一来,手持短兵的傻大个连敌人的衣角都碰不到,而且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身穿轻甲的长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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