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八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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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电梯下楼的时候,透过玻璃,却是在某个楼层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汪裳裳,另外一个则是林妙芙……?

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宛若一对要好的姐妹花。

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混到一起了?

阮舒愣了一愣,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扒在玻璃上准备细看,电梯已经往下降了。她回过头去摁电梯键,待她抵达方才的那个楼层,循了一圈,却没有再找到她们二人。

沿着扶栏边上,往楼上和楼下搜寻了有一会儿,亦毫无收获。

阮舒当即给在林宅负责照看林妙芙的那个余婶打电话。

挺久没有通过话,余婶微诧:“阮小姐?”

阮舒没闲情和她打招呼:“三小姐现在人呢?”

“三小姐约了朋友玩,早上就出门了。”

很好,她果然没看错,还真是林妙芙。阮舒暗暗冷笑,继而询问:“三小姐最近什么情况?”

“很听话地在家里坐满了一个月的月子,还赶掉了毕业论文,没两天就是学校里的毕业典礼。最近毕业季,她每天都出门,不是约同学,就是约朋友。”

呵,她终归还是没有延毕。看来下了不少苦功夫,这么短的时间内整完论文还顺利通过答辩了?难怪阮舒未曾再接到学校方面的电话,倒也一时把这茬给忘记了。

“见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阮小姐,我只负责三小姐在林宅里的起居,她出门之后的事,不归我管。”余婶如是回答。

“不归我管”的言外之意,就是另外有人管。阮舒再问:“这些情况你都汇报过给栗青?”

记得余婶说过,她不直接对傅令元做汇报,都是联系的栗青。

“是的,阮小姐。”

“那栗青近段时间有没有另外交代什么?”

余婶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奇怪:“没有的,阮小姐。那回三小姐流产,栗青转达傅先生的意思说暂时不要去管三小姐,这事儿我已经告诉过阮小姐您了。在那之后,三小姐的一整个月子我都没有怎么伺候她。我瞧着三小姐不懂坐月子的一些忌讳,都忍住不去提醒她。直到差不多三小姐的月子快结束,栗青才吩咐我恢复之前的状态。”

阮舒抿直唇线,默了两秒,道:“好,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她蹙眉,凝了很久的神——林妙芙在林宅内的情况,是余婶负责监视,照理出了门之后肯定也有人暗中跟踪。那傅令元一定已经知晓林妙芙和汪裳裳混在一块儿了,他不管?

是因为没必要管?

想来傅令元是没能从林妙芙那儿发现什么和两亿有关的线索,快要没耐性了吧?

他不管,可她得管。不是为了林妙芙,而是为了她自己——她不相信汪裳裳不清楚林妙芙是她的妹妹。

就是现在不知道汪裳裳和林妙芙怎么认识的?目前是什么情况?

沉了沉思绪,阮舒暂且驱车打道回府。

路上便收到来自李茂的微信,告诉她不久前他去办公室找曹旺德了,转达了该转达的。曹旺德只说他会自行和她联系。

看完内容,阮舒不禁露出果不其然的笑意。

而前脚刚回到住处,后脚便又收到来自黄金荣的短信。

自从那晚他学会了如何给她发短信之后,阮舒的短信箱里没其他人了,全部塞满他的讯息。

早中晚大概三餐的时间点儿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三条,然后其他时间段就是给他自由发挥的。或者提醒她降温了多穿点衣服别着凉,或者提醒她虽然很热但还是别吹太多的空调,或者询问她今天是出门了还是呆家里,再或者,他自己在买水果的时候都能发来询问她喜欢哪些他马上给她快递。

有时候细碎得真的让阮舒特别无语。但……很奇怪,她并不觉得烦。

她不是每一条短信都能及时看到,也不是每一条短信都有给予他回复。

黄金荣对这些都不在意,还是我行我素,貌似能每天不受约束地给她发短信,就是一件开心幸福的事儿。

他的这种开心和幸福,她完全可以从字里行间感受到。虽然只是文字,但她看的时候,能够自发脑补他的语气和神情,仿佛他就站在她跟前,和她面对面地对话。

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的存在能给他人带来开心和幸福。真的是,很神奇又很微妙的一种感觉。

现在收到的这一条,阮舒点开,看到黄金荣问的是:“丫头,不是荣叔故意催你,荣叔也晓得你大概是太忙了没空。荣叔只是想偷个间隙提醒你,今天是第八天了。”

什么第八天?自然是指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

笑了笑,阮舒怕他着急,也不晾他,马上就回复:“嗯。好的。谢谢荣叔提醒。我明天就去你那儿。”

黄金荣没有多余的话,发送过来一个高兴的表情。

阮舒不禁咧嘴笑得更开——不用怀疑,他新get的这一招发表情,肯定又是找陈青洲教他的。

放下手机,阮舒把刚买的三套衣服从购物袋里取出来,打开衣橱,拿出衣架,准备挂进去。

冷不丁看见里面有两条裙子。

是当时她从新房里带去陈青洲的别墅,后来又从陈青洲的别墅带来这里。

以前傅令元给她买的。新房里的衣橱,所有她的衣服,那会儿不悉数由他掌控住了?还能及时地更新。与其说是她的品味,不如说是他的偏好。原本只穿裤装的她,正是因此而渐渐有了穿裙子的习惯。

一开始是被迫。而不得不承认,后来确实自己也受他的影响,自行有了改变。

他的影响……

不需要了。也不稀罕。

阮舒黑着瞳仁,将那两条裙子拎出来,走过去置于窗边的垃圾桶,丢了进去。

抬头时不经意望出窗外,那棵树再次入目,沐浴在暮色四合中。

当然,树下并没有人。

那晚的一星红光仿若仅是错觉,未曾再出现过。

包括树下,她每日晨跑路过,亦不曾再见过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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