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事夫誓拟同生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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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你的道?

“是!”许同辉回答得毫不迟疑,也毫无含糊。

徐亦山没有再多问什么,有些东西,本就不适合问。不过时间还长着呢,这也只是他们题拟的第一首而已。

就算慢吞吞又慢吞吞地来,只今天剩下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再题拟个百八十首的。

徐亦山微笑,“同辉,来,这杯再干了。接下来,我们不如一杯美酒,一首题拟,如何?”

“师兄但有所命,同辉怎敢不从。”许同辉有样学样地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只是在文思上,同辉要较师兄远逊,师兄可要让着点才好。”

许同辉其实没有谦虚。

他是识字的,识的字还不少,但也仅此而已。

只之前的那一首直抒胸臆的道诗,写出来后,许同辉就感觉自己已经被掏得差不多了,余下的,估计也最多再来个几首。

“好说,好说。”徐亦山呵呵笑。

第二首,许同辉指题,他就随手指着花园道:“师兄,这第二首的主题,就以我们眼前所见,花,草,树,皆可。如何?”

徐亦山心中简直快意。

正不解那“花开”呢,这番你自己倒是来了啊?

然而随后的结果却是让他失望了,许同辉没有题拟花而只是题了树,一棵小树。

而这首道诗中的“道”,也再没有让徐亦山看不懂,完全就是符合着徐亦山对许同辉的认识,沉稳,安静,默默但又踏实地生长。

简直像是大变活人一般。

上一首里那个“骄狂”、“自大”的许同辉,到了这一首里,要多踏实有多踏实,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徐亦山小小郁闷兼极度诧异之余,却也没有卖弄,而是配合着许同辉开始进行着一些“小拟”,也就是不再像第一首里写的那么全。

道诗固然还是道诗,写的也同样既是物也是人,但接下来所呈现的人,往往是一个侧视、一个剪影等等。

比如写某一天晚上静修完毕,出来散步,看到月亮挂在天边映在枝头的情景。

比如写某次“微服私访”地游走在郡城外面的街市,和一些普通人及低阶修者摩肩接踵的情景。

都是这般地小景。

渗透在接下来连番的题拟中,如拟亭子,拟酒,拟他们视线中的一栋建筑,如此等等。

许同辉虽经历远比不上徐亦山,但这半年来过得也着实精彩,甚至单独把半年的时间拎出来,他的经历估计比徐亦山所经历过的所有半年,都精彩得多。

这种巨大的改变,身、心、意在这个过程中点点滴滴的变化,也都被他变成了道诗,融进了眼前寻常景物的题拟中。

一次题拟酒一杯。

而当桌下的那坛酒被两人喝了一空之后,许同辉也终于开始不胜酒力,酡意上脸。

也不止是上脸,就连手上什么的,也都开始泛红。

这毕竟不是普通酒,是灵酒啊,以许同辉现在的修为,不胜酒力很正常。

徐亦山一愣之后,不由得是哈哈大笑。

于是这次两人间的切磋或者说碰撞,就进行到了这里。

其实真要说碰撞,也只是那开头的第一首而已。而后面的那些,都只能说是切磋了,颇有一种同门师兄弟间分别演武的意思。

一番题拟下来,两个人对彼此不为外人知的小细节,都了解了很多。

今天过后,两个人差不多真能说是半个亲师兄弟了。

而醉意越来越重的许同辉,这一天就被徐亦山安排着留宿在了郡守府。

徐亦山还特意让薛守一亲自跑一趟,告之田浩此事。这自然不是对田浩的尊重,而完全就是缘于许同辉的关系。

这位地阶大成者就是这样,在这种纤微之事上,犹滴水不漏。

随后,徐亦山让人去东山传信给甘从式。

接到传信后,甘从式第一次对于去郡守府,表现出了迟疑。

“小陵子,我可不可以去那边啊?”甘从式问许广陵。

“为啥不可以去?”许广陵“诧异”道。

看甘从式此刻的这样子,许广陵甚是好笑,当然事实上是相当理解。

“老夫现在的情况肯定会被他看穿吧?老徐若是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该怎么说?”甘从式眨巴着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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