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请吻干我的泪(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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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馨儿抬眸,竟然不敢直视包易斯那双太过平静的眸子,又底下头,咬了咬唇瓣,起身将椅子向榻前拉近,刚重新坐下,包易斯的手一伸,搭在她的大腿上。

她秀拳一颤,想要将他推开,可手臂却像吊了千斤重石般抬不起来。

只见包易斯的手倏然一掐!

“啊——”

包馨儿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蹙着眉,眸里顿时浮了一层水雾,却依然低着头,不语,也没挣扎。

隔着裙摆,包易斯掐着包馨儿皮肉的手指颤抖着,没松分毫。

“看来你喜欢这样,喜欢被男人摆弄!”包易斯神情浮着一抹痛楚,嗓音低颤,“觉得这样的我,还无趣吗?还古板?还——”他松动的手掌又一撩,冰冷的手心贴向包馨儿腿侧,真实地感受着女人肌肤的光滑与细腻,手指颤了颤,终是没有再掐下去,看着她,继续说,“这样的我,还保守吗?”

包馨儿听着几日前当着阎玉佳的面曾用于形容包易斯的这些词汇,今日被包易斯和着粗鲁的举动逐一说出来,心,像被一双狠戾的大手一厘一厘地生生地撕裂般,疼着……

看着包馨儿一张小脸泛了白,没了血色,包易斯收回手,替她将裙摆拉下,遮住腿部的惷光,偏过头,不再看她。

沉默几秒后,包易斯闭着眼睛说,“馨儿,当得知你为了救我被迫嫁给利伟文时,说真的,我的心没那么疼,甚至告诉自己,如果我能走出监狱,我依然要像以前一样疼你,爱你,依然会娶你为妻,可你又找了齐阎,呵!”他冷笑一声,嗓音变得愤然,“我情愿这辈子都活在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那怕包氏从此消失在旧金山,我也不希望你再次用这种出卖身体的方式救我出来!”

包馨儿紧紧咬着唇瓣,双拳攥着,紧得发颤,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里的软肉,浸了血,好疼,却不及此时此刻心底泛出的疼!

“我说过,今后的人生,你会遇到比我还爱你的男人,如果你连自爱都做不到,你又凭什么让一个男人尊重你,平等地看待你?”包易斯低低地冷笑着,真不想睁眼看这个养育了六年的女人一眼,好似怕污了自己的一双眼睛似的。

两人处在同一个空间,心却不似之前那般贴近,好像隔了几个世纪,好像彼此是令对方感觉陌生至极的人。

久久后,包易斯睁开眼,伸手拿过置物台上的水杯,却又放下,这杯水是阎玉佳帮他倒的,已经凉透了,如同他的心。

包馨儿见状,起身拿过水杯,重新为包易斯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过去,可包易斯却没有接,最后,她将水杯放好。

包易斯还是情不由己地看着包馨儿手忙脚乱地替自己倒水,她笨手笨脚地差一点烧到自己的手指,记忆中,都是他在为她倒水,而今天这杯是包馨儿第一次为他倒水。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包易斯看着她,渗着一抹深情的眸光变得复杂,变得意味深长——

“我不想责备你,因为你救我出狱,我也没这个资格,可是馨儿你知道么?母亲看到你第一眼,她便对我说,你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长大以后,定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小荡妇,当时,我就在笑话母亲,不喜欢你,也犯不着用这般恶毒的字眼形容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对于母亲的话,我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一再对你强调,一个不自爱的女人永远不配得到真爱。”

窗外灼热的阳光倾洒在包馨儿的后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整个人像置身在冰天雪地里似的,恨不得自己马上被冻死,这一刻她真的想一死百了……

“易斯哥哥,伯母说得没错,也怪我自己不争气,辜负了这六年来你对我的期望,但我不是白眼狼,为了报答你这几年来的养育之恩,我对你,对包氏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

“馨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

“易斯哥哥!”包馨儿嗓音清冷,扬声打断包易斯的话,眼里的水汽散去,美眸幽幽地眨了两下,一对美丽修长的腿风情地交叠在一起,裙摆好像一下子短了似的,遮不住膝盖,她娇笑出声——

“我也渐渐发现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勾引齐阎我信手拈来,而他也愿意着我的道,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空虚寂寞。”

“呵呵……”包易斯回忆过去的一点一滴也笑了,笑得凄冷,“馨儿,在渔人码头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在想,这个女孩真漂亮,等她长大了我要娶她,于是,我用尽自己的能力养育你,栽培你,一是怕你不自信,觉得配不起我这样出身富贵的男人,二是想用这种方式守住你的心,其实男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是没有自信的,怕她有一天会不属于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你才十六岁,就懂得驾驭男人的心思,馨儿,以前是我对你不够了解。”

看着包馨儿,包易斯抑制不住从心底窜升的喜欢与深情,见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他有些无措地开口问,“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包馨儿唇角一扬,身体微微前探,一字一顿间透着几分笃定,“你在想我的心里是否还装着你,或者说,在你与齐阎之间,我更喜欢哪一个?”

包易斯愣住,他确实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妨告诉你易斯哥哥,我更喜欢你多一点,因为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最主要的原因是——”包馨儿嗓音一顿,美眸眨了眨。

包易斯心底浮起一抹欣喜,看着包馨儿的眼神都不由得变亮了些。

包馨儿看着包易斯,忽然抬手挡在嘴边,嗓音故意压得低低,接着又说,“利伟文床上功夫不及齐阎,不知道易斯哥哥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会不会也是个猛男呢?”

只见包易斯的脸蓦然变黑,一双手气得发抖,指了指包馨儿,又无奈地放下,最后万分痛愤地扔出一句话,“亏得这几年来我拿你当块宝,是我有眼无珠,滚,马上滚,别在让我看到你!”

包馨儿嗤嗤一笑,优雅地站起来,冲包易斯扬了扬唇角,飘然转身的一瞬,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一下子染湿了整张小脸,抬开的脚步变得沉痛……

阎玉佳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对话,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包馨儿还真是够下贱的,居然在包易斯面前说这么不知羞耻的话,如果换作别的男人,恨不能跃跃欲试,可包易斯不同,他是个专情的男人,对男女情爱有着神往纯洁的向往。

无情不相拥,无爱不相授,这是包易斯发表在旧金山文学报的一篇散文里的一句话,曾盛传一时。

然而当阎玉佳看到包馨儿泪流满面地拉开房间时,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生怕包易斯看到包馨儿这般模样,一把将她拽出来,关紧门。

孰不知,关门时那“嘭”的一声,令包易斯那颗被包馨儿三言两语击得粉碎的心,又是一疼,他起身下床,扶着墙快速地移动脚步,手搭上门把手,却怎么也不敢转动下去……

“阎小姐,希望你替我好生照顾易斯哥哥,他喜欢的女人,一定要安静乖巧,一定要有上进心,他曾经说过,希望自己的女人与他一样喜欢研究股市,对金融行业感兴趣,所以你不妨朝这方面努力。”包馨儿唇瓣颤动着,脸上的泪水滑进了唇角,流进了唇里,咸涩的,苦楚的,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谢谢你。”阎玉佳的心一样疼,前一秒的幸灾乐祸,这一秒的懊悔不已,她以为自己对包易斯的爱有多深,这一秒,才从包馨儿脸上的泪水中明白,她的所作所为就是个小偷,就是个悍匪!

那句话说得好,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不用谢我,因为我不是帮你,而是希望易斯哥哥过得更好。”包馨儿与阎玉佳擦肩而过,泪水依就不止。

“你一点都不爱齐阎么?”阎玉佳看着包馨儿小小的背影,轻声发问。

在爱情面前,人都是自私的,阎玉佳虽为包馨儿的所作所为感动,却依然忌惮着包馨儿与包易斯之间的感情,所以,她巴不得包馨儿可以情别恋。

“你想说什么?”包馨儿没有回头,曾经对包易斯的深情,现在对齐阎依恋与他带给她的那种从身体深处衍生到心灵的快乐,在她心里形成两股实力相当的对立局势,矛盾着,挣扎着……

“十年前,我打烂了齐阎一盆鸢尾花,他差一点掐死我,但我听黛婕拉说,你折了一株盛开的鸢尾花,而齐阎竟然没有发火。”阎玉佳言之灼灼。

包馨儿心底一惊,茫然回头,泪眼迷蒙地看着阎玉佳,似是在探寻她话的真假。

她忽然想起黛婕拉住进龙景庄园的那晚,她碰过那紫色神秘的花朵,不是她折的,而是黛婕拉摘下的,可是她却将那朵花放进了齐阎的洗脸池……

包馨儿不禁汗然黛婕拉的心机,差一点害死她,而她也庆幸齐阎那晚没有发怒,否则她死定了!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在齐阎心中的地位与众不同。”

阎玉佳看着包馨儿眼里那止都止不住的泪水,心莫名火火的,又补充一句,“齐阎若是看到你为包易斯哭成这样,难保不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收起你那些不值钱的眼泪。”

包馨儿笑了,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阎玉佳,嗓音也透着笑,“我哭我自己,哭自己的人生,哭自己的命运,你们谁都管不着!”

隔着一扇门,包易斯在听到包馨儿的话时,心,顿痛无比……

————

夕阳拉长了万物的影子。

齐阎在TH-SON集团开完会后,又赶到了圣康奈私立医院,见到展鹰依然守在包易斯的病房门口,心想他们兄妹二人定有说不完的话,于是下了楼,耐心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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